“胥也，他叫黑瞎子，算起来也是陈皮先生的手下”
胥也靠在黑色吉普车旁，掀起眼皮。
一个男人，一身黑夹克，身材高挑，肩宽腿长，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黑瞎子……？
胥也抱着手臂，懒懒开口：“过来我看看”
黑瞎子迈开长腿，两步走到胥也面前。
他看到胥也的第一眼，心头一跳。
他压下眼底的惊艳，笑着开口：“陈先生”
胥也打量了他一眼，眯眼道：“在陈皮手底下多长时间？”
黑瞎子凑近胥也，低声道：“三十年左右”
胥也敛下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缓缓开口：“跟着吧”
黑瞎子点头，走到胥也左后方站定。
胥也看了眼阿宁，对着裘德考道：“这次行动我全权负责，你的人没问题吧”
裘德考摇头，承诺道：“有你在，宁给你打下手”
胥也非常欣赏裘德考的识趣，两步上了面包车。
“出发”
“等等”
裘德考叫停，胥也侧头，有些不耐。
“你又有什么事”
裘德考好脾气解释道：“还有个人，别急”
胥也往后车座一靠，冷笑道：“好大的谱啊”
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耐心即将耗尽。
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
裘德考心里直哆嗦，毕竟十几年前被胥也直接打回了美国。
任谁心里都会有点阴影。
裘德考刚被打那段时间，总会半夜惊醒。
吓得够呛。
黑瞎子在后面偷笑，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直往胥也身上瞟。
大概十几分钟，胥也真的没有耐心了。
他走下了车，直冲裘德考。
裘德考被胥也的眼神吓得直往后退，阿宁挡在裘德考身前。
忌惮的盯着胥也。
叶成上前，劝道：“先生，在等等吧”
胥也深吸了口气，靠在车上。
这时，一瓶冰水递到胥也眼前。
黑瞎子贼兮兮道：“老板，降降火”
胥也笑了声，接过冰水，喝了两口。
三四分钟后，胥也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
胥也眯眼，待看清那人的容貌，他心头一震。
张起灵？！
胥也猛的站直了身体。
黑瞎子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胥也灼热的视线落在张起灵身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陈……！”
黑瞎子上前，抓住胥也的手，打断了他的话。
胥也侧头。
黑瞎子朝他轻轻摇了下头。
他闭了闭眼，也知道这里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他看了眼裘德考，发现裘德考也笑着看向自己。
张起灵静静的看着胥也。
胥也转过身。
“出发”
六辆车子开走。
胥也、阿宁、黑瞎子、张起灵还有一个叫老高的外国人同乘一辆面包车。
其他的人则是直接前往沙漠。
先安营扎寨，等待他们。
胥也坐在后排，张起灵坐他身边。
他前面坐着黑瞎子。
车子开了一会，胥也心动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裘德考为什么会联系到张起灵？
张起灵什么时候从青铜门出来的？
他出来了，那陈皮呢？
为什么他会在这次的行动之中？
是巧合还是谋划？
背后的操纵者是谁？
突然间，张起灵将一张小纸条塞进胥也掌心。
胥也心头一颤，低下头，打开纸条。
“我已出青铜门，四周遍布眼线，我没法现身，等西王母宫之后，找机会见面”
落款正是陈皮。
胥也沉默了很久。
半晌，他身上的焦躁之气少了很多。
“瞎子，有烟吗”
黑瞎子从兜里拿出烟，递到胥也面前。
点烟的同时，把纸条也烧了。
胥也手里夹着烟，吐出烟圈。
烟雾缭绕，黑瞎子眼前有些恍惚。
现在的胥也，与他在老长沙遇见的相差太多。
一个张扬明媚。
一个阴郁暴躁。
明明都是他，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大？
不为人知的过往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他不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