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几天都没出去,一直陪在胥也身边。
幸好胥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他这辈子可以失去任何人,唯独胥也。
二月红问过胥也究竟发生了什么,胥也只含糊着说,他被左谦之绑了,但后来左谦之的仇人找了过来。
他趁乱逃跑,后来在小溪边遇到了他们。
漏洞百出的说辞,吴老狗还想再问,但胥也已经被陈皮护在身后。
看了看陈皮的脸色,谁再问他估计就得砍谁了。
他抱着胥也,姿态亲昵,眸中的情感可不止是兄长对幼弟的爱。
解九见过不少龌龊事,可陈皮和胥也的模样实属让他心头一惊。
他将目光暗暗投向二月红,可二月红并未发现不妥,只当他们是相互依赖。
胥也并不觉得在人前亲密,有什么不对的。
张启山打量着胥也,知道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但如今也不好多问。
直到第三天,张启山带人探查树林四周,确实找到了藏在暗处的密牢。
左谦之此人,还远不止众人知道的那般丧心病狂。
他的密牢中有许多少男少女,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暴虐无道,日本人的走狗,丧心病狂。
又过了几天,张启山在树下,找到了他的尸体,不是完整的。
是那种被撕成一块一块的模样,手脚就像垃圾一样,撇在了一旁。
他的头颅,不见了。
没人去特意寻找。
长沙城的百姓巴不得这种汉奸去死,说书的先生一连三天讲的都是这个故事。
民间传,有侠士惩恶锄奸。
左谦之活着的时候,没人敢说他不好,但如今死了,那就不一样了。
他的势力被张启山瓦解,化为己用。
陈皮加快了敛钱的速度,他想要权,他想要保胥也一世无虞。
左谦之的风声过去,陈皮更加忙碌。
道上的人都传,长沙城多了个不要命的主,哪个墓险下哪个,要钱不要命。
陈皮疯了一般,抢占了许多盘口,动不动就是灭门。
一时间,长沙城风云莫测。
而左谦之的头颅,被胥也当作战利品一般,挂在破庙的牌匾上。
胥也被陈皮拘在府中,长沙城最近不太平,陈皮不许他再出去胡闹。
二月红怕他无趣,时常找来齐铁嘴和吴老狗给他解闷。
今天,解九陪他下棋聊天。
胥也咬着唇,这是他毁的第四步棋。
他和陈皮一样,是个臭棋篓子。
解九满脸无奈,看着胥也纠结。
胥也倚在软榻上,解九扫视一圈,发现这屋里全是宝贝。
上到古董名画,下到小盏茶杯。
全是好东西。
转过头再看胥也,像是个被保护起来的菟丝花,这房子就如同一座金笼。
身在其中,不知所谓。
胥也撑着下巴,让了黑子,无趣的撇撇嘴。
他看向解九问道:“齐铁嘴呢?他今个怎么没来?”
解九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老五的狗要做手术,他非要去算一卦”
胥也眨眨眼,百无聊赖道:“唱戏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学算卦呢”
解九看着一团糟的棋局,问道:“你竟不喜戏曲?”
胥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了,我一开始还不想拜师呢”
解九蹙眉,“然后呢?”
胥也撇着嘴:“哥哥非要我拜”
解九了然。
估计是陈皮想给胥也找个靠山,他知道自己树敌太多,怕哪天死了,胥也无人依靠,所以他压着胥也,拜了二月红为师。
陈皮心中,还是敬重二月红的。
他大字不识几个,用尽所能想到的一切,给胥也寻了一个好的靠山。
他不善模糊,也不懂道理,只知道烧杀抢掠,唯一的温柔都给了胥也了。
解九突然明白,为什么胥也谁都看不上,唯独与陈皮亲近。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