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和张起灵都回去补觉了。
胥也一个人坐在火堆旁。
他想起张起灵的话,心中有些抽痛。
他们在格尔木疗养院共同度过了最痛苦的两年。
胥也怎么会不心疼张起灵呢?
他心疼啊。
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四姑娘山。
两人大打出手。
他之后更是一个劲和张起灵为难。
从厌恶到相互扶持,再到如今的疼惜。
胥也的记忆找回来了,可张起灵的没有。
胥也有陈皮陪伴,可张起灵还是一个人。
胥也怎么可能不心疼他。
格尔木的两年,是他最昏暗的日子。
张起灵在他心里,是和朋友不一样的位置。
现在除了陈皮,他最在意的就是张起灵。
和那个素未谋面的陈文锦。
想想老长沙。
想想老九门。
想想他们。
摆脱不了迷局的张大佛爷。
一生颠沛流离的胥也。
斩不断情丝的二月红。
永远言语不了爱意的齐铁嘴。
一生只爱一人的陈皮阿四。
死在深爱之人怀里的陆建勋。
看似完美却处处遗憾的狗五爷。
智多近妖却深陷棋局的谢九爷。
没人再比胥也熟悉。
“思念”这两个字。
就像他和张启山。
他哪还能记得那些撕心裂肺的争吵。
他只记得那个每天风雨无阻,笑着送他玫瑰的启山兄。
说到底,胥也的心还是软的。
他总是忘记那些年吃过的苦,总是云淡风轻。
笑着揭过。
仿佛这样,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的九门。
再也没有给过胥也像当初的那股归属感。
他就是这样,盼望明天,惋惜昨天。
胥也放不下的,何止是情感。
————
第二天,众人朝着磁盘里指的方向出发。
胥也坐在副驾驶,老高疯狂踩油门。
后排的吴邪魂都要被甩没了。
解雨臣笑着打趣:“你怎么没和那个不爱说话的坐一起啊?”
吴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笑道:“我这不是怕黑眼睛难为你吗”
“毕竟他们一瞎一哑,还是让他们自己快活去吧”
解雨臣笑着,抓紧扶手。
老高这车算是开嗨皮了,副驾驶的胥也几次被撞到手肘。
吴邪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拍了拍老高的肩膀。
“慢点开吧,我魂都要没了”
老高笑呵呵的减慢了速度,不经意间问道。
“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解雨臣:“它家里有急事,先走了”
老高又问:“什么急事?”
解雨臣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出来的时候太着急,家里煤气忘关了”
可惜老高是个外国佬,只叹息道:“可惜啊,这么好的大漠风光,她是看不到了!”
车队经过的地方,卷起淡淡风沙。
车子开了一会,外面黑了下来。
刮了起大风。
风越来越大,以至于看不到前面的路。
胥也蹙眉,一把拿过对讲机。
“阿宁停车吧,是沙尘暴”
车子停了下来,可四周的风沙太大,连旁边的人都看不清。
胥也费力的打开车门,被风吹了一个趔趄。
灌了一嘴沙子。
他急忙戴上眼镜,捂住鼻子。
结果抬眼一看,吴邪太在那龇牙咧嘴。
解雨臣做好防护,让吴邪拿包挡着点脸。
吴邪刚想去拉胥也,就给一回头。
人没了!
吴邪心凉了,朝着解雨臣喊道:“胥也、胥也不见了!”
老高拿书挡着脸,结果手一滑。
书飞了。
“我的书!我的书!”
这家伙不要命的跑出去追书。
吴邪和解雨臣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胥也就一个不小心,直接就被沙尘暴卷起。
他摔在沙子上,被沙尘暴推着的往下滚。
滚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胥也晃了晃发昏的脑袋。
想要爬起来。
结果意识一沉,直接昏死过去。
要知道,在沙漠这种地方。
没了意识可是很危险的事。
但幸亏他是胥也。
受天道垂怜。
总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