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正对着门口，二月红看见自己的大徒弟和小徒弟纠缠在一起。
胥也衣衫半解，露出雪白细腻的胸膛，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一条腿被陈皮架在肩头，他被自己的哥哥摁在桌子上。
陈皮将头埋在胥也的脖颈处，大手扣住他的腰。
听到开门的声响，两人顿住动作，胥也抬眸，直直的撞进了二月红的眼中。
二月红的脸刷的白了，他紧紧扣住门框，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混账！”
陈皮拉上胥也的衣服，将他护在身后，看向二月红的眼神，出奇的平静。
那模样，仿佛是在告诉二月红，他和胥也这样做是天经地义。
二月红被陈皮的眼神看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胥也拢好衣服，推了推陈皮的手臂，探出头来。
“师傅……”
————
胥也和陈皮齐齐跪在地上，就如同当初拜师的那副场景。
二月红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
他拿起茶杯，砸到了陈皮头上。
鲜血顺着侧脸流入领口，胥也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刚想要站起身，就被陈皮一把攥住手腕，轻轻拍了下，示意他不要担心。
胥也缓缓垂眸，盯着二月红的脚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皮抬起眼看向二月红，眼中异常坚定。
他说，“我很感激你，你教会我武功，让我成功在这乱世活了下去，二月红徒弟的身份也给我带来了不少便利，我陈皮这辈子都不会与你为敌”
“我曾经身无分文，我们携手走过了那十年”
“我现在有地位了，我再也不要委屈他，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们相爱了”
二月红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寒声道：“且不说你们是兄弟，男子相爱，无论是谁，都会被世人诟病！”
“你敢保证你一辈子没有挫折吗,但凡你失了地位权利，到时候千夫所指，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们！”
“这些你有想过吗？！”
陈皮握着胥也的手紧了又紧，他直直的对上二月红的眼睛。
“我不想隐忍表达，我对他的爱意”
只这一句，将二月红所有的话堵了回去。
二月红仿佛泄了气，他靠在椅子上，捂住脸。
过了许久，他声音干涩。
“今天你说的话我会牢牢记住”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视他为累赘，我会亲自动手送你去死”
二月红说完，不再言语。
陈皮平静坦荡，他朝着二月红磕了三下头，拉起胥也，离开了房间，也离开了红府。
胥也紧紧握着陈皮的手中，回头看了眼二月红。
原本清风朗月的人，颓败的坐在椅子上。
原本挺立的肩膀，失力般垂了下去。
无论何时，胥也一直记得，二月红给了他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只剩他和陈皮两个人。
他盯着陈皮的侧脸，继续向前。
陈皮很爱胥也，他一直觉得自己委屈了胥也。
他时常盯着胥也的睡颜发愁，他想要所有人，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和胥也的关系。
那时候他没有能力平息外界的声音，所以不敢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爱是时常觉得亏欠。
他说出这些，心中的结也随之消失。
陈皮握紧胥也的手。
他们就该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