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娘冷笑道:“四爷的位置轮不轮得到陈皮,还尚未可知”
胥也微微歪头,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恶劣。
“你是谁啊”
一句话,令霍三娘脸色差到极致。
她对那日之事耿耿在怀,连带着如今和胥也说话的语气也是相当的不好。
谁知道人家跟本就没放在心里,如今这么一问,霍三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她下意识看向二月红。
只见,二月红直勾勾的看着胥也,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霍三娘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
黑背老六摩挲着刀背,朗声道:“这事情还没定下来,你不能坐这”
吴老狗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开口道:“陈皮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到真是棵好苗子,老四的位置,迟早是要拱手相让的”
他说此番话,算是卖胥也个人情。
狗五爷精着呢。
胥也嘴角挂着笑,抱着手臂,看向张启山。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着办吧”
张启山有些无奈,空气沉默半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张启山顶着胥也的眼神,无奈极了,他叹息一声,到底是退让了。
“阿胥要坐,便让他坐吧”
无奈中透着一丝宠溺。
胥也得意一笑,朝着张启山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
“谢啦,启山哥”
听着张启山对胥也的称呼,半截李和黑背老六还要什么不明白的。
原本的规矩就是取而代之,左右也算陈皮实至名归了。
张启山二月红和吴老狗的态度很明确,站在胥也这边,解九全程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胥也。
霍三娘没再说话,她的脸色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胥也拿着杯子,朝着吴老狗摇摇一晃,算是感谢他刚才的那番话。
二月红自始至终都笑看胥也,眼中流露温情。
解九像是一个局外人,但看的比谁都清楚。
二月红看胥也的眼神不对劲,解九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微微扶额,眉宇间尽是疲惫。
不得不说,胥也真是掌握人心的一把好手。
三句话不到,就帮陈皮坐稳了位子。
唉……平时精明的都跟什么似的人,现在是怎么了。
难不成就他一个人看出来了?
一群痴汉!
半截李转着扳指,他没解九看的那么明白,但也很清醒。
这个陈胥也,不是个善类。
他眼神中藏着野心,和势在必得。
而这些,绝对不是他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少爷应该有的东西。
众人寒暄了一阵,随后各自离开。
胥也刚走出张府,就被解九叫住。
胥也脚步顿住,等了等解九,两人并肩一起走。
一路上说说笑笑。
忽然,解九话锋一转:“阿也你到真是深藏不露,以后怕是要叫你一声陈老板了吧”
胥也怎么会不知道解九查自己,他不动声色,笑着道:“他们都说你是九门中最聪明的,起初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解九轻笑,眼睛微眯:“你们兄弟,现在只咬跺一跺脚,整个长沙城都得晃三晃”
胥也背着手,面朝解九,停下脚步。
“何止是长沙城”
他眼中流露的,是令解九都有些意外的勃勃野心,和少年得意的傲气。
胥也拍拍解九的肩膀,语气欢快。
“咱们不同路,我先走了”
两道岔路,胥也往集市走,集市在后街,正好与解府错开。
解九在原地站了半天,终于知道一丝不苟的张启山,为什么总偏向他。
心比天高,未必是件坏事。
毕竟,有那么多人给他兜底。
胥也,有那个底气。
胥也买了两包蟹子酥,回了红府。
刚吃完糕点,陈皮就回来了。
陈皮一进屋,就火急火燎的将胥也摁着亲。
胥也右手拿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就被陈皮拱倒在软榻上。
陈皮像个狗,四处啃咬。
棋盘被胥也拨乱,棋子掉在地上。
胥也扶着陈皮的肩,低声问道:“怎么了?”
陈皮手脚不停歇,含糊道:“梦见你死了”
胥也被顶的一个激灵,脑袋撞在了木板上。
陈皮腾出一只手,护住胥也的脑袋。
胥也皱着鼻子,委委屈屈。
“哥……”
陈皮含糊点头。
“嗯……我在,哥哥疼你……”
……
二月红想着陈皮马上要离开红府,另建府邸。
他看着压箱底的血参玉镯,觉得和胥也很配。
他这个做师傅的,有些自己的小徒弟。
幼鸟离巢,二月红有些放不下心。
他将玉镯揣进兜里,心想去嘱咐胥也两句。
谁知靠近屋子,听到了异响。
像是闷哼声。
二月红想起胥也之前被毒蛇缠住脖子,心中一惊。
连忙推门进去。
进去的一刹那,他浑身血液冻结。
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