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空间储物器里翻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一张弥漫着雷弧的卷轴。
雷弧游走着，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南宫灵认出此物来，脸色一变：“这不是天道誓言卷轴吗？你拿出这东西干什么？”
天道誓言卷轴，它的源头从何处而来不得而知。
它广泛流传于澜星域。
若在卷轴上立下誓言，违背的话，卷轴会立刻感应，并判定立誓者违约，降下可怕的天劫！
没有任何修士敢拿天道誓言卷轴开玩笑。
如果有，那他已经成灰烬了。
这份天道誓言卷，是当初从白擎苍手中讹来的储物器里的。
本以为没什么用，如今却派上用场了。
“师弟，慎重。”赵琴韵瞳孔一缩，急忙道。
江若尘却笑着提笔，在上面写下了誓言。
“我江若尘定会尽心尽力教授弟子秦明月清幽灭魂光，包教包会，直到他学会为止。”
“若实在学不会，他所赠一切拜师礼全额退还。”
“如有违背，我江若尘愿天打五雷轰，惨死在雷劫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写完后，他将天道誓言卷轴通过裂缝丢给了秦明月。
秦明月不敢置信的捧着卷轴，反复看了又看。
“师尊，你是真心教我清幽灭魂光？”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到底江若尘是真傻还是假傻？
居然写下此等危险的誓言！
江若尘背负着手，淡淡道：“你待我真心，为师便待你真心，咱们真心换真心，风月大陆人不骗风月大陆人。”
闻得此言，秦明月确认了，江若尘是真要传自己清幽灭魂光。
天道誓言卷轴在这里，做不得任何虚假。
他怔怔望着江若尘，心里甚至有些动容。
这家伙，其实是个好人。
要不是他们关系已经到了此等地步，他们或许能做好朋友。
但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先把清幽灭魂光骗到手，再想办法收拾他吧！
“师尊，您需要哪些材料，尽管开口！”秦明月一脸诚恳道。
心中也泛起嘀咕，不知江若尘缺的都是些什么材料。
如果不是太贵重，那就给他吧。
江若尘提笔再写，唰唰唰的写下足足一百多种。
秦明月望过来，不由瞠目结舌。
“接天神木一丈！”
“血月庚金十斤！”
“赤尊鼠妖皮一百张！”
……
只念完前一段，秦明月就失声道：“师尊，这些可都是咱们风月大陆没有的材料，只有域外才能买到。”
“而且全都价值连城，每一样都极难到手！”
粗略估计，现在开始购买这些材料，需要足足一百年时间。
除非多年前就开始在积攒。
不巧的是，这些材料玄机宗都有。
而且就在秦明月身上。
但这几乎是他所有家当了。
“这样啊？”江若尘遗憾道：“那等为师先解开这心结，再来好好教授你吧。”
天道誓言卷轴上可没有明确时间。
等个一百年，他再来教授秦明月也不算违背誓言。
可秦明月如何等得起一百年？
他心里挣扎万分，那可是他毕生积蓄啊，一下给了江若尘，怎么舍得？
但看了看天道誓言卷轴，忽的注意到中间一句。
“若学不会，全额退还赠礼。”
顿时心花怒放。
靠，这不白嫖，对不起江若尘啊！
只要他假装没听懂，那就是没学会，到时候江若尘敢不退，那就等着天打五雷轰，在雷劫下化作渣渣吧！
想通这一点，他身心愉悦的取下大拇指上的空间储物戒指，通过裂缝双手递给江若尘。
“师尊，东西都在这里，请您收下。”
江若尘接过一扫，愕然道：“这里除了为师所需的，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呢。”
秦明月故作诚恳道：“只要师尊高兴，弟子毕生积蓄都送给您又有什么呢？”
除了随身的法器，以及必要品，所有东西他全都送出去了。
反正待会都能拿回来的，不如现在大方一点，博取江若尘信任不好吗？
江若尘露出不好意思之色，将戒指塞进怀里，颔首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为师能收到你这样的好弟子，真乃三生有幸也！”
“也罢，为师现在就教你清幽灭魂光。”
这下，莫说南宫灵傻眼。
就是最了解江若尘的赵琴韵都一脑子浆糊。
如此一番折腾，江若尘岂不是真要传授清幽灭魂光？
而且誓言中明显有漏洞。
秦明月学会了之后，完全可以耍赖，索要回送出去的礼物，狠狠白嫖一次。
四皇子摇头晃脑，嘀咕个不停：“傻子，真是傻子啊。”
他想不通，江若尘怎么会这么蠢。
平时看着很机灵呀！
反观秦明月，满脸激动之色，躬身道：“弟子洗耳恭听！”
江若尘学着燕镇北的模样，一手背负，一手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深沉道：“正式教授前，为师要测一下你的悟性。”
“根据你悟性的高低，为师要因材施教。”
这是新的师徒之间很常见的测试。
毕竟弟子悟性高低肯定有差异。
悟性高有悟性高的教法，低有低的教导方式。
所以秦明月毫无怀疑，欣然道：“请师尊赐教。”
江若尘轻轻颔首：“为师考考你，你可见过大海？”
海？
秦明月愣了下，道：“弟子见过，风月大陆东方的尽头便是海，一望无际，疆域不在陆地之下。”
他心里不解，问大海干什么？
莫非是要考较某个与沧海有关联的问题？
对此，他自信一笑。
他自小强闻博记，喜欢了解天下万物，对于沧海深处的隐秘了解颇多。
比如沧海中有哪些种族，有哪些生产资源的灵岛，又有哪些大陆所没有的天材地宝。
只要问题不是太刁钻，他都能轻松解答。
江若尘再度颔首，道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可知道，大海为什么是蓝色？”
？？？
南宫灵、赵琴韵、四皇子头顶上同时冒出巨大的问号。
秦明月大脑也陷入宕机状态。
倒不是说这问题有多刁钻，相反，这问题太简单。
简单得习以为常，让人不会去深入思考，
海是蓝色，不是自古以来便如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