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这一世来说，他帮鹿呦呦挡了雷，却因祸得福提前两年晋升元婴。
也似乎是从这一次之后，鹿呦呦就特别厌恶自己救她，总是拒自己以千里之外。
所以，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他们帮鹿呦呦挡了灾，鹿呦呦就应该是亏欠他们的，哪怕师父已经在别的地方给他们做了赔偿。
现在，鹿呦呦不再需要他跟其他几个师弟帮忙挡灾，那些宝贝也不再属于他们。师妹自己扛过了各种不幸，也得到了应有的奖励。
那些宝贝，原本就属于师妹，他们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他低垂着眼眸，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前世记忆的？”
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可他还是想从鹿呦呦口中得知。
鹿呦呦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叙旧似的讨论那些没意义的，挑眉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用我们微薄的力量……扭转乾坤。”
看着神色平淡地说出‘扭转乾坤’四个字的鹿呦呦，百里无尘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恍惚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鹿呦呦根本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只知道撒娇卖痴的她，而是一个全新的她。
鹿呦呦已经从以前的恩怨中走了出来，百里无尘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既然她想挣扎，那他陪着便是，就当是为上一世的自己赎罪。
鹿呦呦觉得百里无尘的眼神不太对劲，似乎陷入了什么自我感动的环节，不过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之所以提起那条鲛人，是因为我遇到的来自上界的人，便是带着剿灭鲛人一族的计划……偷偷摸摸来的。”
“我也曾疑惑过，明明有那个实力，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想必他们也有很多顾虑和忌讳。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找出他们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细作，阻止他们的任何计划！”
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百里无尘疑惑道：“细作？”
鹿呦呦点了点头。
“首先，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观察着整个神启大陆，我们之中定然有他们的人定期向其汇报情况。你好好想想，在上一世有没有什么比较可疑的人？”
百里无尘一时半会儿哪能想得出来，陷入沉思道：“容我想想。”
鹿呦呦：……
“不是让你现在想，这种事情也急不来。”
百里无尘失笑一声。
得知鹿呦呦也拥有前世的记忆，令他有些方寸大乱，再加上鹿呦呦似乎比他这个大师兄还有想法和担当，便忍不住随着她的思绪走。
“嗯，能仔细与我说说，你跟来自上界的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吗？比如他们是否都十分强大？”
鹿呦呦微蹙着眉头。
“我只遇到过三个人，他们背后有强大的家族，可以觉醒神兽血脉，也可以通过特殊的通道屏蔽神启大陆的天道来到这里。要说他们如何强大……对化神以下修士的灵力免疫算不算强大？”
百里无尘眸光微暗，问道：“那化神以上的灵力呢？能不能直接将他们杀死？”
问出这个问题后，百里无尘的神情就微微有些懊恼。
鹿呦呦又不是化神，她怎么可能知道……
谁知，鹿呦呦直接回道：“能不能杀死我不知道，但是会造成不小的伤害。想必，真要跟他们打起来，化神才有用武之地。”
百里无尘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脸牺牲地沉声道：“你知道宋暖在哪吗？”
闻言，鹿呦呦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不会想找到宋暖，利用她的纯阴体质快速到达化神吧？”
被戳破心思，百里无尘面上没有任何的尴尬，反而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其谁的悲壮。
“只有与她双修才是提升修为最快的方式，我……不让她受孕便是。”
这么不要脸的话从百里无尘嘴里说出来，鹿呦呦真的想给他一个大逼斗。为了变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无毒不丈夫？
不过，大逼斗会显得太突兀，鹿呦呦声音幽幽道：“你没觉得强迫宋暖达到提升修为的目的，与那些毁灭神启大陆之人所说的人性扭曲，道德沦丧有异曲同工之处？”
百里无尘表情一整个愣住了，忍不住苦笑道：“要不然还能如何，现在的你我根本没有一战之力。不然，任由他们来审判我们，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鹿呦呦语气不耐烦道：“如何没有反抗的机会？你之前说不会再重蹈覆辙，不就是在反抗？若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了变强不择手段，不正好入了他们的圈套，变成另一种恶性因果了吗？”
觉得有些心累，鹿呦呦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之间很可能有上界的细作，所以，我们的谈话暂时不要告诉第三个人，等我获取更多的信息后，咱们再商量对策。”
其实，她也有想过跟鹿鼎鸣说这些事的，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事情肯定是要跟父亲说的，他毕竟是一宗之主，懂得肯定比自己多。只是还差一个时机，一个向他和盘托出的时机。
从百里无尘处离开，鹿呦呦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转而去了宋柔的院落，她还欠宋柔一个解释。
“忙完了？”
宋柔看到鹿呦呦，眼底带着一丝浅笑。
看到美人姐姐，鹿呦呦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咧着嘴，笑嘻嘻道：“我不来，恐怕你今晚要睡不好觉了，肯定一整晚都在寻思，哎呀，呦呦怎么知道宋暖要断我手腕的事……”
鹿呦呦的语气一惊一乍，表情也绘声绘色的，直接就把宋柔给逗笑了，娇嗔地瞥了鹿呦呦一眼，一副坦白从宽的表情道：“说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鹿呦呦坐在宋柔旁边的椅子上，熟稔地拿起宋柔特意给她泡的花茶，滋溜滋溜地喝了两口，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九幽秘境是拥有境灵的……”
听了鹿呦呦的话，宋柔罕见地沉默了。
因为她知道鹿呦呦跟她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她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
“呦呦，你救了我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