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卫明，又看了看刘茜茜，最后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带你们过去，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刺激到她。”林大夫一边说着，边走出了办公室。
卫明和刘茜茜跟着林大夫来到院子里，缓步走到了秦晓芬的身边。
此时的秦晓芬正抬着脑袋，木然地看着天空，时不时地发生“嘿嘿”地笑声。
“秦晓芬，有人来看你了。”林大夫轻声说道。
秦晓芬缓缓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你好，我是卫明。”卫明温和地说道。
秦晓芬愣愣地看着卫明，良久之后，“嘿嘿”地笑了两声。
“你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吗？我特别喜欢你的故事。”卫明认真说道。
秦晓芬木讷地看着卫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秦晓芬的叙述中，卫明和刘茜茜听到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恶人何子斌被换成了黄一松，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大夫。
秦晓芬则是一个背叛了男友，甘心给别人当小三的大学生。
因为意外怀孕，秦晓芬找到了黄一松，想要非法流产。
黄一松表示可以，还向她推荐了一种最新的流产药物，虽然有点小贵，但是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流产给身体带来的伤害。
急于人流的秦晓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黄一松给秦晓芬注射的不是普通的药物，而是一种有很强副作用的新药。
这种药物可以让人的容貌在短短几个月内发生巨变，但同时也会让人逐渐丧失理智和记忆。
在这个过程中，秦晓芬被黄一松以各种理由带出去，去勾引那些好色之徒，甚至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成了他们的目标。
这些人在欲望的驱使下，对秦晓芬做出了各种丑陋且变态的行为。
黄一松把这些行为都记录了下来，成为要挟秦晓芬的把柄。
如果秦晓芬不听话，就会被这些视频曝光。
秦晓芬也曾试图逃跑，但是被黄一松抓回来后毒打了一顿，并且被还注射了更多的药物。
这些药物让秦晓芬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有一天，一个送水工偶然间发现了秦晓芬的处境，并帮助她联系了警察。
警察将黄一松绳之以法，并将秦晓芬解救了出来。
然而此时秦晓芬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遭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治疗恢复过程也极为漫长和艰难。
医生告诉黄一松，她可能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说到这里秦晓芬忽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看向卫明和刘茜茜。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卫明轻声问道。
“我是怎么来这儿的？我是怎么来这儿的……”秦晓芬喃喃地不断重复道。
过了一会儿，秦晓芬终于停了下来，而后缓缓地转过头，望向了远方。
“我记不清了，好像是……好像是被一个好心人送过来的吧。”秦晓芬说道。
“那个人是谁？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卫明追问道。
秦晓芬摇了摇头，随后歪着脑袋，前后晃着身子，说道：“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如果想到什么就给他打电话。”
“明片在哪儿？”卫明问道。
“在天上！嘿嘿……”秦晓芬指着天空中的云彩笑道。
“那你跟他联系过吗？”刘茜茜突然插嘴道。
秦晓芬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前言不搭后语说了起来：
“没有，我…我不好意思见他。”
“呵呵，是个女的。”
“你跟你妈妈联系过吗？”
“没有？我妈妈不要我了。”
“不要紧，嘿嘿，怎么是个女的？”
……
卫明和刘茜茜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个叫秦晓芬的女孩的遭遇让他们有些心疼，但是他们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那你现在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那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刘茜茜不死心地问道。
秦晓芬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未来是什么，好吃吗？”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刘茜茜又问道。
秦晓芬极其认真地想了一下，随后看向刘茜茜，“嘿嘿”地笑了好久，才慢慢地说道：“我想见见那个给我送水的人，我记得他好像是姓……，他姓什么来着？”
刘茜茜看了看卫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秦晓芬，那你记得他的名字吗？”卫明问道。
秦晓芬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那你能画出来吗？”刘茜茜问道。
秦晓芬点了点头。
卫明一听，连忙向林大夫要来纸笔，递给了秦晓芬。
秦晓芬飞快的在纸上画着，没过一会儿，把本子举了起来，指着上面的图画，说道：“就是他！”
卫明和刘茜茜一看，顿时无语，因为本子上画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没毛的公鸡，还张着翅膀。
“病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他们思维、表达和行为，往往都是毫无关联的。”林大夫解释道。
卫明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而是跟着林大夫返回办公楼。
“今天就到这儿吧，林大夫谢谢你啊。”卫明客气地说道。
“你们愿意无偿帮我们改善医疗环境，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林大夫笑道，随后一边聊天，一边把卫明和刘茜茜送到了门口。
出了医院，卫明和刘茜茜都没有说话。
在刘茜茜用问卜之术，找到了秦晓芬的大概位置后，金超林几乎运用所有的关系，才最终找到了这里。
打着要资助医院的旗号，金超林为卫明等人安排了这次接近秦晓芬的机会。
虽然明知道，想要从精神病人的口里得到线索，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是卫明他们还是来了，可惜情况远比他们想象得还要糟糕。
以秦晓芬现有精神的状态，根本无法判断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疯话。
“你在她的话里，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刘茜茜问道。
卫明想了一下，随后反问道：“有几个细节，你注意到没有？”
“什么细节？”刘茜茜问道。
“秦晓芬的每一个故事里，都会有一个坏人，而这个坏人还没有固定的身份，还有就是这个恶人在秦晓芬犯错的事件上，都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还有就是她的故事里总会存在一些美好的事情。”卫明说道。
“这些能说明什么？”刘茜茜问道。
“我还没有想明白，唉！先不想了，回酒店再说吧。”卫明说道。
刘茜茜点了点，随即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目标——丰源酒店。
回到酒店之后，等了许久的张秘书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今天的进展。
卫明没有隐瞒，把目前掌握的情况，全都告诉给了他。
张秘书皱着眉头，问卫明接下来要怎么办。
卫明沉默了许久，突然看向张秘书，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背后好像有一只手，这只手在一直推着我们，往我们自认为对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