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希腊军区的种植园主,天天跑这里,家里有人管事嘛。”
“有,我儿子在管理,让他早点接班,学会如何做生意,别把老子辛辛苦苦得到的元老戒指给丢了,在这里我还可以结交帝国各地的新朋友,找新的商机。”
纽盖特问他这个月的收益如何、橄榄油和葡萄酒的销路是哪些地方,这时其他人围了上来。
“这不是巴西琉斯爱德华吗,我是马其顿行省的莱森捕鱼业老板,我租的船都是您造船厂的,还记得我嘛,我还跟你吃过饭呢。”
“巴西琉斯,这是我们政治组织的名片,希望您可以过目,到时候能去我们那里看看。”
“巴西琉斯,关于执政官艾尔文出台的新的商业政策您怎么看?”
在元老院,塞尔维亚和波斯尼亚元老们,初次与见面纽盖特见面,纷纷带着翻译官来跟他问好。
懂波斯尼亚语的翻译官少,翻译起来有些吃力,别人听起来也有些吃力,好在靠猜,再结合前后文还是能搞定的,只是苦了翻译官,在旁边手舞足蹈、满头大汗的翻译。
与波斯尼亚一起加入罗马帝国的,塞尔维亚好多了,因为懂塞尔维亚语的翻译官更多,也更能清楚的表达观点,还能进行本土化的翻译,这要得益于塞尔维亚之前与罗马帝国频繁的贸易往来。
“关于塞尔维亚应该是实行军区制,还是普罗尼埃兵役制的问题,等执政官过来再说吧,反正我是支持军区。”
“除了军区制和普罗尼埃兵役制,还有一个就是土地税,也太苛刻了吧。”
“对呀,对呀,按一个家庭可耕种土地收税,那我要交的税能翻十翻啊。”
还有元老埋怨罗马士兵在清查土地时太过粗暴,
纽盖特心想,他可已经够意思了,他加了一条,按土地肥力确定是否税收翻倍的法律文件。
“有什么不懂的,不认同的就去找执政官,这税哪里贵了,身为元老,自然要除了权力,还有义务,你们的义务就是监督执政官把你们交上去的钱落到实处。”
又过了一个小时,君士坦丁堡大法官进入元老院大厅里敲了几下地板,让元老们都安静下来。
“星期日到了,执政官现在就为各位元老们解答君士坦丁堡关于最新政策的解读。”
法警队拿着束棒开道,执政官艾尔文来到了大厅走到了舞台中央。
有疑问的元老代表将一个文件摊开夹在板子上递给法警,法警接过板子交给了艾尔文。
艾尔文看完后,咳嗽了一声。
“现在普罗尼埃兵役制不适应现在的战争环境,冷兵器之间的配合,还有火器的运用,现在强调的是大兵团的作战,罗马帝国旁边的敌人并不是什么分散的小块的敌人,只有在最短时间集结最多最强的军队才能取得胜利。”
“但是,千年来我们都这么过的呀,也没有见到这套制度有什么问题。”
塞尔维亚元老纷纷附和,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那就请跟上时代的步伐吧,相比十几年前的罗马帝国,现在的罗马帝国在很多人看来也不同,我们革新了自己的体制,元老院被翻新重建,也有人不认同,认为这是倒退,倒退了一千年,讲道理,如果倒退了一千年还能维持一千年那就是进步,大家现在不是都习惯了吗。”
三个小时的政策讲解结束了,执政官离开元老院回去办事,执政官候选人走到舞台中央向元老们宣传自己如果上台了会推行什么样的改革。
纽盖特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就回家吃饭去了。
“普尔喀丽亚真漂亮这身衣服。”
距离去佩斯还有好几个月时间,西蒙娜已经迫不及待的让普尔喀丽亚穿上婚纱给她看看了。
从匈牙利那边来的礼仪官,交普尔喀丽亚在那里的一些宫廷礼仪,还有匈牙利语。
纽盖特要不就坐在一旁看,或者跟着礼仪官学几句匈牙利语。
曼努埃尔三世的老婆很喜欢过来这里串门,与普尔喀丽亚聊天,纽盖特正好向她请教一下法语,听她说说法兰西那边的风土人情。
“在我们法兰西的巴黎,也有一个圣母大教堂,但是你们的这个更大、更漂亮,而且还能看见大海,这个地方真是太美了,难怪你们在这里一点都不无聊的。”
“这下你知道君士坦丁大帝为什么要在这里定都了吧。”
一旁安静用餐的曼努埃尔三世时不时撇纽盖特一眼。
“你看我干嘛?”
曼努埃尔三世说了声“没事”,低头干自己的去了。
这种情况在十几天里,来来回回发生了好几次,纽盖特忍不住了,把他拎到旁边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喜欢人妻,还天天给人家老婆送信套近乎,所以…”
纽盖特无语了,这是谁造他的谣啊太过分了,他又不是曹贼。
八成是恩里克四世的事情被他从君士坦丁十一世,或者其他人那里听见了。
“没有的事,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那西班牙的公主的事是真的吗?”
“…”
“看吧,我就知道你喜欢人妻!”
纽盖特只好蹲下来双手放曼努埃尔三世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自己不会这么干。
曼努埃尔三世与玛格达列娜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大事发生了。
一四五八年,十一月十二日,纽盖特那天正好从元老院出来,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个侍从敲响他的马车车窗。
“巴西琉斯爱德华陛下,匈牙利国王匈雅提·亚诺什在三天前去世了!”
纽盖特让马夫停下。
“去总督府。”
纽盖特是第二个知道匈牙利国王匈雅提去世消息的人,第一个自然是天天坐办公室的执政官艾尔文。
“应该立刻向布达佩斯派出使者,看看那里的情况,看看联姻还能不能成。”
匈牙利王国,佩斯城。
匈雅提·马加什一世看着自己父亲的遗体,表情无限悲哀,自己才刚刚成年,父亲就撒手人寰了。
不难想象,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
想翻盘只能依靠自己父亲忠心耿耿的部下和匈牙利人民,他看向那些向他父亲遗体默哀的贵族们。
“你们会支持我,不让匈牙利落入奥地利的腓特烈三世手中吧。”
“那是当然,我们会向支持匈雅提·亚诺什一样支持您登上王位!”
“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匈牙利的独立自主万岁!”
但这种时候也不缺那些唱反调的人。
“匈雅提·马加什一世,我们只有一个要求,答应我们,我们就支持您。”
马加什一世平静的示意让他说。
“选一个匈牙利的女性结婚,而不是选择希腊帝国的公主,这样国内的异端们会闹出乱子的。”
马加什一世笑了。
“罗马帝国与匈牙利王国是友邻,从我父王开始就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跟罗马帝国搞好关系就是破坏稳定了呢?”
“希腊帝国这十多年里南征北战,吞并了波斯尼亚、塞尔维亚、伊庇鲁斯、摩尔达维亚和奥斯曼那么多的土地,可谓是虎狼之师,与他们搞好关系一定会引火烧身的。”
有几个贵族听了后点头同意。
“我们应该利用希腊帝国与神圣罗马帝国和威尼斯的矛盾从中斡旋。”
“不需要神圣罗马帝国和威尼斯共和国,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独立,我也会坚定的守护匈牙利王国的独立,就像我父王那样,不需要你来教我!”
马加什一世的语气强硬的许多,他觉得这是贵族正在试图牵着他的鼻子走。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好好好,老东西终于死了。”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德意志国王腓特烈三世知道匈雅提·亚诺什去世后狂喜,他要开始插手匈牙利王国的事了。
他派出更多的间谍去打听佩斯城内的消息。
匈雅提·亚诺什去世的第三天快中午的时候,马加什一世会见了罗马帝国的使者,他们是过来代表罗马帝国和巴西琉斯爱德华·纽盖特哀悼匈雅提·亚诺什国王的,并询问是否承认之前与普尔喀丽亚定下的婚姻。
“这是我父王承认的,我当然不会反悔,告诉你们的巴西琉斯爱德华·纽盖特,我这里有点小问题,但都在我控制之下。”
罗马使者在见了匈雅提·亚诺什遗体一面后,离开佩斯,回君士坦丁堡报告去了。
就在这天晚上,马加什一世收到克罗地亚那边贵族发了紧急消息,奥地利大公国支持克罗地亚独立。
匈雅提·亚诺什去世的第六天,罗马使者回到了君士坦丁堡,向执政官和巴西琉斯汇报,匈牙利王国的贵族们整体是偏向马加什一世的,但是有一部分贵族不满马加什一世与罗马帝国的公主结婚,说如果不选天主女性就加入支持奥地利大公国的遗腹子拉迪斯劳斯的阵营。
“然后呢,马加什一世同意了没有。”
“没有,现在布达佩斯宫廷里正式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支持遗腹子拉迪斯劳斯的监护人腓特烈三世的,一派是支持马加什一世的。”
纽盖特问使者与马加什一世见面会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控制住局势,到了婚礼当天不会都出什么问题。”
有匈雅提的那些老部下和军队在,只要奥地利军队不强势宣战,问题确实不大。
过了四天,波斯尼亚行省传来消息,克罗地亚宣布脱离匈牙利王国。
一天后,君士坦丁堡又收到波斯尼亚那边关于匈牙利王国的最新消息,奥地利大公国腓特烈三世以“避免希腊帝国深入西欧,保护天主教徒”和“奥地利对匈牙利王国有继承权”为理由向马加什一世宣战。
这让纽盖特怀疑马加什一世真的可以自己搞定吗。
怀疑归怀疑,如果马加什一世真的搞不定,他也不能在没有受到邀请的情况下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