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现在你是常住罗马帝国还是佛罗伦萨共和国?”
“现在我的新家就在希腊军区的雅典,想去我那里玩就去国姓爷造船厂找我,人老了也不想到处乱跑了。”
朱泰墱问查理和卡修他们在这里是收集什么商业情报,还有他们现在是住旅馆,还是公司。
“情报,什么情报,我们也想知道这里有什么新鲜的情报。”
查理一脸“我就不告诉你”的表情。
“不过是上帝给了我们三个人安排的一段美好的缘分罢了,哪里有什么情报啊。”
“老滑头,一点都没变啊。”
朱泰墱让他们两个继续忙,继续偷偷摸摸的搞,自己去看看其他地方。
除了像查理、卡修这种暗中交易情报的,有寻找合作伙伴的,公会里还有人挂着牌子正在找买家和卖家。
又让他发现了一个熟人。
“威尼斯的犹太人夏洛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
“这不是泰墱·朱吗,你可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啊。”
夏洛克冷眼看着朱泰墱。
“怎么,在威尼斯放高利贷被人制裁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朱泰墱没有接他的话,有点自顾自的说。
“世界渴望之城,一个商人没有来过这里才奇怪,倒是你可要放宽心态啊,也就损失了大几万金币而已。”
“你还是那么嘴臭啊,等你死了你这张嘴都千年不腐。”
“一个异教徒千里迢迢跑这里来信另一个异教,神气什么,我堂堂神选民族我吹过吗,你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朱泰墱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了,笑着离开了。
“这不是优素福嘛,从埃及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个名叫优素福的阿拉伯人见是朱泰墱,迫不及待的过来握手。
“兄弟,多谢你提供的渠道啊,让我赚了一笔。”
作为埃及的大地主,他负责和主导了罗马帝国与马穆鲁克的粮食贸易,运往狄奥多罗的粮食就是他负责的。
“我们俩之间的人情算是摆平了嗷,在马穆鲁克也是受您恩惠了,岳父那边怎么样?”
“天天骂你呢,前些年去世了,才说了你几句好话。”
“岳父去世了?”
“跟贝都因人争地盘,中箭了,在家里休息了三四年旧伤复发,没能撑住。”
岳父去世这算是件大事,不过以他们的年龄和身份,也不好去,就当个永远的遗憾吧。
“这事你来我家的时候不要提这事啊,就让这事过去了吧,没有意义了,岳父那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呢。”
“继承家业的继承家业,嫁出去的嫁出去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你想多了解点,我到时候再你跟你说说,还有你的阿拉伯语有点退化了。”
“我老婆阿拉伯语基本都不会说了,一口阿拉伯味道的意大利语。”
优素福跟朱泰墱简要的说明了现在的行情,罗马帝国向叙利亚、埃及购买粮食的船只数量和钱越来越少了,看样子君士坦丁堡是想停止购买粮食。
“想让我帮你问问君士坦丁堡,打听打听还有什么大宗交易?”
“不愧是你,没错。”
“我觉得你们现在还是要放缓一下,罗马帝国的粮食产量、冶铁技术也快上来了,如果马穆鲁克没有什么特色产品,竞争压力可能会有点大,投资要谨慎小心。”
继续逛街,朱泰墱看见了东方草原的蒙古人、帖木儿帝国的波斯人、白羊的土库曼人、孤悬海外,人称西方倭国的英格兰人。
他们将代表自己国家和家族的旗帜插在一边,即是表明身份,又是画地为牢。
这里面声音最大的几个是从瓦剌来的蒙古人,得意洋洋的说自家太师淮王绰罗斯·也先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塞里斯军队,俘虏了塞里斯的皇帝。
这让朱泰墱打了个哆嗦,自己离开塞里斯那么久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塞里斯立国才几年啊,这大元不会要在中原建立第二帝国了吧。
朱泰墱赶紧凑过去问。
“你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欧洲人或者阿拉伯人啊,你是塞里斯人?”
人的样子是改不了的,见多识广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哪个地方的人长啥样。
“没错,我就是塞里斯人,请问您说塞里斯皇帝被俘是个什么情况?”
瓦剌商人轻蔑地看了朱泰墱一眼,告诉他两年前,瓦剌的军队与塞里斯皇帝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土木堡交战。
塞里斯二十万军队全军覆没,塞里斯皇帝也被俘虏。
看着一脸震惊的朱泰墱,瓦剌商人的嘴角都快勾到天上了。
“已经过去两年了,说不定太师淮王绰罗斯·也先已经拿下塞里斯首都了呢。”
丢脸啊,真是丢脸,这是朱泰墱作为皇室成员和一个塞里斯人对塞里斯帝国如此严重的失败,很是心痛。
塞里斯皇帝的被俘,这更是国耻,这不就是大宋的靖康之耻嘛,朱元璋、朱棣他们要知道了,不得把那个败家子打死啊。
“那时候是谁的年号?”
“好像是正统十四年吧,你这是多久没有回去了,得有十几年了吧。”
“有二三十年了,现在在这里定居,你再说说塞里斯那边的事听听,塞里斯怎么就输了呢?”
“你们塞里斯人就是不会打仗啊,怎么输了,就是不会打仗所以输了,看看我们伟大的成吉思汗,在西边打到了西欧,东边灭亡了塞里斯,向南打下了整个波斯,你们做得到吗!”
“呵呵,你们蒙古人要真会打仗也不会几十年后又跑回了青青草原去吃草放羊了。”
朱泰墱多少有点忍不住了,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一番。
正在兴头上的瓦剌商人这下不爽,手下败将也敢狺狺狂吠?
立刻跳起来跟朱泰墱对骂起来。
由成吉思汗建立的帝国除了大元,东边那边还有四五个汗国,等太师淮王绰罗斯·也先拿下塞里斯,重建大元指日可待,一个没了根的塞里斯人居然敢阴阳他。
“你们这几千年,厉害了几次啊,我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塞里斯跟你们正好相反,过了几千年就出来了一个猛男,其它的没得说了,这一次你们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
“看我口型,塞里斯我爱你!”
“去死吧,鞑子!”
朱泰墱举起桌子就往蒙古人身上砸。
蒙古人也不甘示弱,一起围上去拳打脚踢。
双拳难敌四手的朱泰墱玩起了游击战,与蒙古人拉开距离,逐个击破,还把别人家的旗帜拿走当长枪使。
其他人见有人打架非但不离开,或者劝阻,有的人还在旁边加油鼓劲,火上浇油的进一步激化矛盾。
打了十几分钟,巡逻的士兵赶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喊的。
半个小时后,朱泰墱与瓦剌商人被罗马士兵扭送到了君士坦丁堡市长埃尔多安那里。
“英格兰和法兰西打得最凶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在这里打得翻了天,你们倒好一群人上蹿下跳,整个公会都被你们弄得鸡飞狗跳了。”
埃尔多安看着还在互使眼色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斗殴双方,告诉他们双方各赔偿公会一半的损失,释放后再敢打架就别待在君士坦丁堡了。
“不是吧,他们那边几十个人就一半,我一个人要赔一半?”
面对朱泰墱提出异议,埃尔多安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有意见啊,要不要我帮你翻翻罗马法,看看法律文件上是怎么写的,如果没钱我帮你去要,反正就在旁边。”
朱泰墱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自己付钱,他又不是没有钱。
那表情就像犯了错又不肯让老师叫家长的孩子一样。
离开了官府,朱泰墱也没有心思去其他地方逛了,还是去神圣皇宫看儿子和孙女吧。
“土木堡?”
纽盖特听老爸说出这个地名,装作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当然知道那段历史,只不过他还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件事。
“塞里斯皇帝被俘,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在土木堡,如果放罗马帝国身上等于帝国三个军团全军覆没了。”
“家大业大嘛,天朝上国物产丰富,百姓丰衣足食,随便就能再拿出几十万人,我罗马帝国可不敢这么浪呀。”
朱泰墱问了纽盖特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瓦剌会不会拿下京师,占领北方。
如果再极端点,会不会有可能蒙古铁蹄一路南下,畅通无阻,重现蒙古帝国灭宋之战,重建大元。
知道后续历史的纽盖特当然知道,其实以瓦剌和也先的实力,他们不足以南下攻占京城。
“其实如果塞里斯能稳住紫禁城的政局,坚持守城,不出门野战,瓦剌就没有办法,我觉得他们能取得这么大成就是有点运气的因素在里面的。”
如果历史出现不同的选择,什么塞里斯皇帝南巡啊,或者为了解京师之围,逼将军出城野战啊什么的。
那就真不怪他了,他是在影响欧洲历史,真没有使用神乎其神的西方神秘力量影响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塞里斯。
“没想到这么久没有了解塞里斯那边的消息了,一听就是个坏消息。”
朱泰墱躺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啦,别生气了,已经过去两年了,说不定他们就支愣起来了呢。”
自己父亲嘴上说着不喜欢塞里斯,心里还是很惦记着那边的,纽盖特也有这种朴素的民族感情,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