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纽盖特让后勤人员继续清理前面的路,并派人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君士坦丁十一世。
“干得漂亮。”
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拍了拍一手的黄土走了下来,纽盖特为他点了个赞。
“山路难走啊,巴西琉斯喜欢走山路吗?”
“这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路都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还好,只是路有点硌脚。”
反击与反伏击,这是军队的必修课。
纽盖特一行人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了,怕又来敌人,一路快马加鞭的往前赶路。
好在这后半段路上无事发生。
“亲爱的大团长,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在路上了。”
纽盖特在官府里喝了口水压了压惊。
“确实,山路危险,多亏了您的大队长,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对了,大队长你还记得我不?”
“当然记得,大团长大人,那时候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雇佣兵队长,还跟随您在叙利亚与马穆鲁克一起并肩战斗过。”
“缘分呐,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纽盖特看着他们,好奇的问。
“都是些工作上的来往,我就知道这个热那亚人靠得住。”
“这我也同意,在山里的那一仗看得出来。”
纽盖特在伊切尔待了一个晚上。
晚上,让·德·拉斯蒂克与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在楼下喝酒。
听见上面动静挺大的,让两人都停下来抬头听了一会儿。
“我记得爱德华·纽盖特有老婆了,上面的是谁?”
“打仗没法带家人,带的是找来的舞女,就泄下火喽。”
“玩得挺大啊,我听声音有两个。”
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神秘兮兮的说自己也有了一个,然后就把她请出来了。
“她叫艾玛,很漂亮吧。”
大团长眼皮跳了跳,表示你们俩这么搞,那我岂不是成了个碍眼的。
“那我走?”
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笑着按住大团长。
“不不不,再喝几杯,酒喝够了,才是我的正戏。”
来到伊切尔的第三天下午,医院骑士团的船员们和罗马帝国的船员正闲得发慌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纽盖特一行人。
在船上,大团长让·德·拉斯蒂克向纽盖特隆重的介绍他们的海上要塞罗德岛。
“这里有媲美希腊的牧场,粮食足够自给自足,特别是红葡萄酒,我会带巴西琉斯爱德华好好的品尝一下,让您记忆深刻。”
那纽盖特是求之不得呀。
医院骑士团与罗马帝国的船在罗德岛北部登陆,这里就不远处就是医院骑士团的城堡,罗得城。
这是大团长的得意之作,几任大团长花了不少钱,修得固若金汤,足以抵挡敌人十万大军的数年围攻。
“好大的城堡,但在去那里这之前,先把我的手下安顿下来了吧。”
纽盖特的情妇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与他一起行动,会惹人误会的。
大团长吩咐手下给这几百号人一个合适的足够大的地方住下,记得要把男女分开。
“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大队长,请跟我来吧。”
临走前,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问纽盖特要不要带几个人在身边,大团长表示他的人巴西琉斯可以随便指挥。
纽盖特也就没叫人跟着去了。
“法式风格的城堡,也别有一番风味。”
纽盖特在大团长导游的引路下,用一天基本上将罗德城逛了一圈。
在城堡顶上,大团长搭了个台子,在哪里既能欣赏海上风光,又能吃饭喝酒。
简直就是五星级服务和体验。
大团长为纽盖特演示了一下什么叫罗德岛饮食方式,那就是在面包上抹橄榄油,或者蜂蜜。
纽盖特就在旁边有样学样。
“德意志粗犷的大牛排。”
两人在牛排上抹上橄榄油就开始吃,渴了就喝口葡萄酒。
这是欧洲版的梁山好汉在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在这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道峡谷,那里有着很多蝴蝶,当地人称那里是蝴蝶谷,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但那里景色真的很美,到时候您的舞女团在那里翩翩起舞,说不定会引来蝴蝶呢。”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去一趟呀,就明天吧。”
纽盖特还给大团长提了点意见,那就是城堡没有火炮和火绳枪,虽然现在火炮和火绳枪这东西还不够成熟,但现在是必须要的。
“如果能让士兵们每人都能准备上火绳枪,那敌人想把罗德城围下来,没有十万人拿不下,我们价钱好商量。”
“巴西琉斯,这事我也想过,火炮可以,但火绳枪这玩意,距离打得不远,准头比不上箭矢,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再说了习武之人用火绳枪,是有点抵触情绪的。”
让·德·拉斯蒂克酒喝得有点醉,思考了半天,打了个饱嗝,才吞吞吐吐的说出话。
有一说一,确实。
整个十五世纪,火绳枪还不足以将其他冷兵器挤下去,罗马军团也需要维持三分之二的冷兵器部队。
“多用用,多用用你就能体会到它的魅力,这东西大有前途。”
让·德·拉斯蒂克说他会买一些过来让基层士兵们去练练手,也算是给了纽盖特一个面子。
吃饱喝足了,纽盖特就直接躺着吹风醒酒,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这里没有现代社会的霓虹灯,只有远处的点点灯火,海面上几乎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微微的海浪拍打声。
纽盖特谢绝了大团长现在就送他回家,他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这里让他们回忆起在威尼斯的家,还有君士坦丁堡的另一个家。
“给巴西琉斯弄个毯子盖一下,别弄得他着凉了。”
大团长小声吩咐旁边的人。
安卡拉。
罗马军营附近传来了枪炮声,打破了那里晚上长久保持的宁静。
“发生什么事了?”
君士坦丁十一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外面看情况。
问旁边的人,然而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直到哨兵喊,有人靠近并攻击他们。
与君士坦丁十一世遥相呼应的其他两个军营也响起来枪声。
“敌人偷袭,突厥人,他们正在填壕沟!”
纽盖特不在的第一天晚上,奥斯曼人居然敢发动偷袭,这是纽盖特在的时候,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开始有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了。
君士坦丁十一世无法判断外面有多少人,选择坚守不出。
敌人的夜袭力度超乎他们的想象,这更像是奥斯曼军队的全力出击。
这可以从临近军营的枪声密度判断,这也是罗马军队传递情报的一种方式。
“二十支火绳枪齐射,敌人的攻击很凶猛啊。”
“敌人开始搭梯了!”
君士坦丁十一世确信这是敌人知道纽盖特已走来试试自己的实力,自己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这个时间不适合出战。
万一中埋伏那就惨了。
奥斯曼人的强攻持续到了四点,他们甚至动用了大炮,不过准头完全不行,都不知道滚到哪个地方去了。
罗马军队则用大炮平射还击。
为了能看清目标,罗马士兵还往壕沟里倒石油照明。
这让奥斯曼人的伤亡大增,在丢下了几百具尸体后,在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出来前他们全部离开了。
这一晚,君士坦丁十一世彻夜未眠,一直穿着盔甲。
事实证明,军营的防御措施还是很好的。
之后,奥斯曼人数次偷袭,都被罗马人复杂的防御体系,弄得如穿过荆棘般困难。
于是,奥斯曼人将视线转向了其他地方。
穆罕默德二世企图以这种方式唤醒安卡拉西边突厥百姓的爱国情怀。
这样做他们自然是遭到了同样有机动部队的罗马骑兵的围追堵截,双方打来打去,互有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