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骑一匹马，马会不会很累？”高楼迟疑道。
“没事，你又不太重。”女孩往前挪了挪，腾出更多的空间。
高楼没骑过马，学着女孩的样子，按住马背，纵身一跃，由于跳的高度不够，又从马身上滑落下来。
“要不你先上！”女孩笑着跳下马。
高楼抓住马长长的鬃毛，飞身一跃，落在马背上，接着往后挪了挪。
女孩再次纵身上马，牵住马的缰绳，说了一声：“走啦！”
“别太快啊。”高楼坐在后面，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
“你可以扶着我。”女孩一抖缰绳，马小步向前慢跑。
高楼两手轻轻抓住女孩两侧的衣角，以保持上身的平衡。
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一个转弯，高楼摇晃一下，重心不稳，从马背上跌落。
女孩立刻拨转马头，又跑了回来，到了近前，迅速跳下马，俯身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高楼侧卧在草地上，表情痛苦：“哎呀，屁股疼，看来今天是个挨摔的日子，壮汉没能赢我，马把我赢了。”
“哈哈，你都这样了，就别说笑了！”女孩把高楼扶起，“还能走路吗？”
“没事，能走……”
“距离我家还有一段，你坐前面，我坐后面。”女孩说道。
“可不敢再骑马了，你家有没有别的交通工具？”高楼捂着屁股问。
“马上就到我家，天快黑了，我要把外面的牛羊赶回圈。”
“你叫什么名字？”高楼在女孩的搀扶下再次上马。
“其木格！”女孩也跳上马。
“其木格，这个名字好记。”高楼紧紧抓住马鬃。
马继续向前跑，有其木格挡在后面，感觉安稳了许多。
草原上的风很大，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又颠簸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蒙古包前面，马停住了。
“这就是我家，你先进去。”其木格说道。
高楼下马，其木格驾马离开。
蒙古包的门关着，高楼敲了敲，里面没有声音。
人不在家，自己不便进去，蹲在门口有些无聊，准备给女朋友林姗打个电话，掏出手机发现竟然没有信号，无奈又把手机装进兜里。
远方，一片由牛羊还有几匹马组成的队伍向这边跑来。
羊咩、牛吼、犬吠、马嘶组成的交响曲越来越近。
两只黑色的四眼狗冲到高楼面前，呲牙狂叫。
高楼吓得后退几步。
其木格把牛羊分别赶入圈中，几匹马进了另一个围栏。
“那是客人！”其木格拍拍四眼狗的头，狗立刻安静下来。
“你怎么在外面呢？”其木格问。
“家里没人，我不能进去。”高楼说道。
“没事的，”其木格拉开门，“请进！”
“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家人呢？”高楼弯腰进了蒙古包。
“母亲去世的早，我只有爸爸和奶奶，奶奶得病了，去蓝城住院，爸爸在照顾她。”其木格说完，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不麻烦，晚餐吃牛肉，喝奶茶可以吗？”
“可以的，我啥都吃，不挑食！”高楼说道。
其木格用锤子把一块黑色像砖头般坚硬的茶砸下两小块放入锅中，加水放在炉火上。
“我非常喜欢听你们说的相声，能让人快乐，忘记烦恼。”
“谢谢，在牧区有喜欢听相声的观众，我感到特别荣幸，你普通话说得很好的，应该不是一直在牧区吧？”高楼问。
“我在蓝城读大学，今年大三。”其木格说道。
“哦，原来你还在上学，请假回来替父亲放牧。”
“嗯，牛羊需要人照料，总让邻居帮忙是不行的。”
“你……你家哪有邻居？”高楼疑惑道。
其木格一笑：“我们牧区距离十几公里的就算邻居了。”
“你一个女孩自己在家，我借宿多不合适！要不我去你的邻居家睡觉？”
“不用，你在这能给我增加一点安全感。两张床，你睡左边的，我睡右边的。”其木格从锅中捞出茶叶，倒上牛奶，不停用勺子翻动着，顿时奶香扑鼻。
听说能给女孩增加安全感，高楼心里坦然了一些。
“你们平常打电话怎么办？我发现没信号。”
“信号不太好，我打电话一般是去后面的山坡。”其木格把牛奶端下来，坐上一大锅牛肉。
炉火旺盛，不多时，锅里冒出热气，整个蒙古包内飘满香喷喷的味道。
“不能上网，那除了看电视，有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高楼问道。
“旗上有电影院，旅途较远，我们很少去看，再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你们演出队来演节目，大家都很开心，希望你们能多待几天。”
“我会跟哈丹老师反应这个情况。”
锅里的牛肉好了，其木格把肉倒入盆中，盛了两碗奶茶放在桌上。
高楼洗洗手，拿起一块牛肉啃起来。
其木格倒了两小碗白酒，递过来一碗。
“你还在上学，就不要喝酒了。”高楼劝道。
“我经常和爸爸喝酒，没有影响学习，干杯！”
“闻着味道挺冲，我尝尝酒烈不烈，”高楼抿了一口，“咳咳，高度酒啊？”
“不高，才六十度。”其木格喝完一碗。
“嚯！六十度，我们平常都是喝低度酒，今天只喝一小碗啊。”
“行，你多吃肉。”其木格又把自己的小碗倒满。
这时，手机响了，高楼一看，是林姗打来的，立刻按了接听，电话里没有声音。
“你在网上发信息，那边会收到的，只是时间稍微长一点。”其木格说道。
高楼挂断电话，登陆qq，发出信息：“在牧民家借宿，信号不太好。”
其木格喝了两碗高度酒，面不改色，吃完饭竟然还拿出书学习起来。
高楼坐在左边床上，琢磨明天的节目。
夜里十点，其木格扔下书本，躺到左边的床上，没多会儿，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高楼睡不着，想上厕所，于是推开门，走出蒙古包。
两只黑狗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这次没有叫，一前一后嗅着高楼腿上的味道。
天空中一枚弯月，繁星无数，特别清晰，感觉站到高处便触手可及。
高楼撒完尿，看了看北面的山坡，并不太远，要不要上去给女朋友林姗打个电话？
思索中，腿不由自主地向山坡走去。
两只狗跟了一段，没了踪影。
高楼登上小山坡，拨通林姗的电话：“喂，能听到吗？”
“能，你在哪儿呀？感觉风声很大。”电话里林姗说道。
“我在山坡上，”高楼往低处走了两步，蹲下身，“还能听到风声吗？”
“风声小了，大半夜你跑山坡上给我打电话，也不害怕？”
“这里的夜色很美，星星就在头顶上，我摘一个你要不要？”
“呵呵呵呵……要！你摘完邮寄过来。”林姗笑道。
“运费到付行吗？”高楼斜倚在山坡上……
突然！左边有几道绿光向这边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