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一刻，皇室已经变了样。
先帝周正，英年早逝。先帝驾崩的消息传到皇宫，整座皇宫立刻沸腾起来。
皇上驾崩了！
这一消息就像是晴空霹雳一样，震惊了整个皇宫。
所有的嫔妃都在哭，哭先帝的驾崩。
唯独皇后娘娘的反应最平静。
皇后周亦凝跪在灵堂，烧香拜佛。
司马世政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肩膀。
这个女人，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她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
司马世政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两百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周亦凝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她，娇滴滴，小鸟依人，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惜，她的命运注定悲哀。
司马世政叹口气，“周氏，你不怨恨朕？”
周亦凝转身，抬头看向他，微蹙眉头，“皇上说这话，是在嘲讽妾身吗？妾身有什么资格怨恨皇上？妾身的父兄都是皇上一手培养起来。妾身的命是皇上赐予的。妾身怎么敢怨恨。”
司马世政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当初你为什么嫁给朕？”
周亦凝低头轻轻一笑，“皇上不是已经知晓答案。”
“朕从未听闻过，你还有个同胞妹妹？”
“妾身的确是有个同胞妹妹，只可惜已经死了。她死于三皇子之手。”
司马世政挑眉，“你是说瑞德长公主？她的死，与朕无关。”
周亦凝淡淡一笑，“皇上，妾身不怪你，真的。只可惜，妾身的爹娘，兄嫂，他们没办法活过来。妾身的哥哥是皇子，妾身的兄嫂都已经死了。
皇上不仅夺走妾身的一切，还逼死了妾身的家人，妾身不怨谁，都该怨自己无能。
皇上若是真的爱重妾身，希望将妾身的尸骨送出京城。妾身愿意追随亡者，永远陪伴着她。”
司马世政皱眉，“你不想复仇吗？”
周亦凝轻蔑一笑，“复仇？哈哈……妾身已经死了，就算再有能耐，又能奈何皇上？皇上不过就是利用了妾身，如今也没什么损失，皇上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皇上放心吧，妾身不会再纠缠皇上。妾身会离开京城，找一块地方安顿下来。等到皇上玩腻了我，或许会允许妾身离开。”
司马世政盯着周亦凝，“你真的甘心离开？你的父母家人，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
周亦凝含泪点头，“当然不会！”
周亦凝深吸一口气，“妾身虽然死了，但是妾身仍然是周氏一族的人。皇上既然容不下我周氏一族，那妾身也不强求。”
“好！朕就欣赏你这份识趣。朕会派人送你离开。你走后，你弟弟会照顾你。”
“谢皇上隆恩。妾身先告退。”
周亦凝转身离开，脚步却显得有些踉跄。
她刚才表现得很镇定，但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周亦凝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有人狠毒成那样。
她明明是皇帝的女人，为什么皇上非要弄死她。
她只是想守护自己的家人，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连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都没有吗？
为什么？
周亦凝不甘心啊！
可是，她改变不了历史。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往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她甚至连自救都没有办法。
周亦凝离开后，司马世政脸色阴沉，“传令下去，周氏一族的女眷，贬为庶民，收押宗庙。
另外将周亦清和周亦铭贬为庶民。将他们流放边疆，终生不得返回京城。”
“遵旨。”
周亦清是周亦铭，是周亦凝和司马世政的儿子。
当初周亦铭的母亲被人陷害谋害先帝。
司马世政为了维护皇室的威严，不得不将那个害人的宫妃赐死，并且牵累了周亦铭。
周亦铭的母亲，原配，在周亦铭八岁的时候暴毙。
周亦铭的母亲是个孤儿，是周亦铭的父亲，周尚书收养了她，带回府里抚养。
后来周尚书升官，周亦铭的母亲也跟着升官。
这位周尚书可是大晋朝的肱骨之臣。
周尚书和周夫人都死于周亦清的母亲之手，所以周亦清一直记恨这件事。
司马世政登基后，曾暗示周亦清，可以借机报仇。
毕竟周亦铭和周亦凝是双胞胎姐弟，有这种血脉相通的联系。
可惜，周亦清一直按兵不动。
周亦清不愿意和司马世政翻脸。因为司马世政是周尚书提拔上来的。
司马世政对于周亦清，始终存了戒备。
他怕有朝一日，周亦清功高盖主。
可是周亦清太老实了，一点野心也没有。
这一次，周亦清突然被召进宫，还当众顶撞皇帝。
司马世政就顺势把他贬到江南去做一个小吏。
周亦清去了江南，短期内不会回京。
司马世政也松了一口气，不需要担心周亦清会造反。
周亦清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肯定不会忘记他的恩师。
只要有周亦清在，司马世政便不用担心有一天周亦清会取而代之。
……
周亦凝坐在马车里，闭目休息。
她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被司马世政给睡了。
可是她觉着司马世政没那胆子。
她一直是处子之身，司马世政也是处子之身。
两个人都是处子。
周亦凝心乱如麻，脑海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猜测。
她忽略了一件事。
前任皇帝司马睿，他不是处男。
据她所知，司马睿和司马世政都不是处男。
周亦凝的心思，都放在了前半辈子。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世，她是否也不是处子。
她想，如果司马世政真是她的丈夫。那么前半辈子，司马世政应该早就占了她。
可是事实证明，司马世政没有占过她的便宜。
这一次，周亦凝不想认命了。她想试探一下司马世政的底线。
周亦凝不想继续呆在宫里，她怕司马世政反悔。
周亦凝悄悄叫来丫鬟，“你帮我去一趟皇宫，告诉陛下，说我病了。请他派御医替我治病。”
“是！奴婢立刻去办。”
丫鬟离开后，周亦凝叹了一声，然后躺倒床上。
司马世政正在批阅奏折，突然听见敲门声。
司马世政微蹙眉头，“进来。”
“启禀陛下，周氏嫡女周亦凝请求觐见。”
司马世政抬起头，问道：“哪个周氏？”
“启禀陛下，是周大学士的孙女。她刚才已经派人去请御医。”
“哦？她找朕何事？”
“属下也不清楚。”
司马世政挥手让太监退下，然后吩咐道：“宣！”
很快，太监领着周亦凝走进御书房。
“臣妾参见皇上。”周亦凝规矩地行礼。
“平身。”
“谢皇上。”
司马世政盯着周亦凝看了片刻，然后淡漠地说道：“你身体不适，怎么跑来御书房了？”
周亦凝低垂着头，“臣妾听闻陛下昨晚喝醉酒，今天身体有恙。臣妾特意准备醒酒汤。”
司马世政嘴角露出笑容。
他看着周亦凝，“你真是有心了。”
周亦凝微微咬着唇，她偷偷观察司马世政的表情。
她希望司马世政看在这碗醒酒汤份上，饶了她的小命。
司马世政却像是没感受到周亦凝的小心思一般，继续说道：“朕没事。你身子虚弱，就好好在宫里休息吧。”
周亦凝抬起头，一双眸子充满委屈，“陛下，臣妾无颜留在宫里。臣妾已经嫁进皇家，就不该有二心。”
“胡说！”
司马世政厉声呵斥。
周亦凝连忙跪在地上，“臣妾不敢欺瞒陛下。”
“混账东西！朕让你留在宫里，是照顾朕的身体。”
“可是……”周亦凝迟疑地说道。
“没有可是。你若是执意出宫，朕绝对不允许。”司马世政霸道地说道。
“可是陛下，您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