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援兵的大川内传七司令官,立刻又膨胀起来,八月十四日再次命令海军陆战队主动出击。
再一次被打得落花流水后,不得不退回驻地。
从这天开始一直到八月十八日,驻扎在上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屡战屡败,如果不是委员长出于怕事情闹太大影响九国联盟对此事的印象,三次叫停了第九集团军的进攻行动。
大川内传七司令官和他手下这五千陆战队员已经在南京跪着唱征服了!
墨镝这些天,每天都从钟阿良百货铺子外面经过,发现迎客松根本没有迎客的意思。
也不以为意,每天就在租界里面观察着日本人的正金银行,他总想从这里搞笔大钱。
熟悉着租界里面的大街小巷,古人都说过: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够顺势而为;
地利可以利用,前提是自己得熟悉!
他每天都在外边忙碌着,萧静容这些天也在忙碌着。
她是认真地贯彻着墨镝给出来的思路,到处找外国银行贷款。
有一个粮食铺子和满仓库粮食为抵押,按照墨镝设计的思路,贷款十分顺利。
第一艘客货两用的船只已经买到了,这是一艘载重六千吨的大船。
挂靠在美国人的公司里面,船名叫做爱丽丝!
得益于几十年来的思想开放,女人出来做生意的虽然少,却也不那么稀奇。
萧静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出来老板,开货运公司确实少见。
跟外国人谈生意的时候,萧静容每次都把克雷斯老六叫上做翻译。
老六会七国外语,这是她的本钱,凭这个让她在外国人当中有许多朋友。
有她做翻译,让萧静容的生意都要容易谈成得多了。
现在的老鸨子可不敢对萧静容有半点不敬:每次萧静容在她这里来会客,一次花费就在两三百块。
已经是她的大主顾了!
田老鸨不止一次问过克雷斯老六:“那个墨镝少爷到底是哪一家的少爷?
有那么多钱,竟然可以让外室开一家粮食铺子和一家船运公司。”
克雷斯老六也不知道墨镝的底细,实际上她心里也十分好奇:这个墨镝到底是哪家贵公子?
这些天萧静容总在自己这里花钱请客,墨镝竟然没有来过一次!
要知道在会乐里,比萧静容好看的女人多了去,比她会哄男人的女人也多了去。
为啥那个男人只对萧静容好呢?
八月二十三日,日本人的援军终于到了:松井石根带着第三,第十一师团在吴淞口码头、宝山狮子林、川沙口登陆。
八月二十四日墨镝经过钟阿良百货铺子的时候,看到迎客松的枝条朝内,这是有消息要通知了。
走进去后,钟阿良已经没有上次那样轻松的笑容,递给墨镝一张纸条:“上海形势发生变化,上面要你归队报到!这是地址!”
墨镝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华格臬路一百六十七号,第五支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第一小队!”
记下纸条上的地址,微微有些愣了一下。
这个地址具体位置他不知道,但是在华格臬路在法租界,这条路上有杜公馆,墨镝却是知道的。
“这个集合位置竟然在法租界?”
想到杜月笙跟法国人之间的关系,加上黄金荣曾经当过法租界总探长,选在法租界集合似乎非常有道理。
墨镝划根火柴把这张纸条烧了,烟灰随风飘散。
走出钟阿良这间百货铺,慢慢往纸条上的那个地址过去。
纸条上面只写了地址,并没有写报到时间。
这个报到地址十分特别:竟然是在法租界里面。
墨镝去报到地址外面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外面大门紧闭,只开着一扇小门,不断有人进去。
进去那些人着装各不相同,但是从他们的动作能够看得清楚:有军人,有练家子,也有普通人。
大门上面有一排字:福祥货仓!
墨镝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叫了一辆黄包车走了。
萧静容的粮食铺子和运输公司墨镝都没有去过。
掌柜和伙计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墨镝回到福州路七十三号晚上萧静容回来。
两人在楼上的时候,他才对萧静容说道:“我要走了!”
一句话萧静容就知道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她总觉得生活在虚幻中,总在害怕墨镝会突然离开。
这个时候终于来了!
“也许十天半个月,最慢三个月!这把枪给你,保护好自己!
我走了这段时间,你要记住:活着才有一切!
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都让着,等我回来后加倍收回来。
如果有不方便的话,留到克雷斯老六那里也行!”墨镝心中计算了一下别动队的任务,应该是随着上海沦陷,任务告一段落。
因此才定下了最慢三个月的时间。
“我记下了!一定把家守好,等你回来!”
萧静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她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两条船,一间粮店,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中产。
“好!明天早晨我就走!”
一夜无话!
墨镝带着一个墨色行李箱走进福祥货仓的时候,一眼看过去,里面至少有上千人。
“报到?”一个人坐在门房里,面前摆着一个本子,这样子像极了青浦西溪小学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第五支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第一小队墨镝!”
那人很快就找到墨镝的名字,笑着说道:“原来是墨镝队长!欢迎!欢迎!”
“队长?”墨镝有些奇怪,反问了一句。
“没有错,你就是第一小队的队长!往前面走,先去大队部报道!”
走进写着第五支队第一大队队部字牌房间的时候,墨镝看到陶一珊正在里面坐着抽烟。
看到脚下那堆烟蒂就知道,他抽得不少。
看到墨镝进来,陶一珊立刻站了起来:“墨镝!你来了!”
“来了!”
“你小子!昨天上午就接到了消息,为什么拖了一天才来?”
“在外面观察了一天!”墨镝没有说自己回家去告别了一天,只说是观察了一天。
想到墨镝的行事风格,陶一珊觉得这话可能没有错。
不是观察得仔细,这小子怎么可能潜入那么多地方偷了情报还能够毫发无伤地回来。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