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中文 > 抗日别动队 > 第109章 医生还是屠夫?
  邬天赐是看清楚了的:一起出来抓人的安有财额头正中挨了一枪,大罗金仙再世也救不过来了。

  常申刚刚挨的这一枪,也是脑袋上,脑浆都溅出来了,肯定也活不成了。

  眼前这人的杀心好大,自己这一行三人,已经死了两个,自己两个肩膀各挨一枪,痛得手都抬不起来。

  小腿下面虽然还绑着一把匕首,邬天赐是怎么也不敢伸手去碰了。

  他相信只要乱动一下,这个人绝对会开枪了自己。

  这些都不重要,邬天赐就想要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发现了常申醒过来的?

  墨镝说道:“交换问题!”

  “好!”邬天赐没有犹豫,赶紧答应下来,他怕回答晚了,这个心善的人又会开枪。

  “你是谁的人?”墨镝问道。

  “张啸林!”邬天赐没有考虑就说了出来。

  “刚才他动了一下,顶着了椅背!”墨镝也没有停顿,立刻说出了答案。

  “你是什么人?”邬天赐赶紧问道。

  “该我问了,张啸林派你们来做什么?”墨镝没有回答,继续提问。

  “让我们把刚才在这里打电话的人抓回去。”邬天赐倒是无所谓地说道。

  “第五支队的人!”墨镝十分守信用的。

  第五支队?邬天赐想着这是什么人?

  突然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是别动队的人?”

  戴老板和杜月笙一起搞的这个别动队,大量在上海滩的黑道中招募人手。

  邬天赐虽然没有去报名,却也是听兄弟们说过的。

  他也有认识的兄弟参加了别动队,张哪林能够那么快地打听到许久昌他们的落脚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张啸林手下的弟子众多,也有不少人参加了别动队。

  “为什么?”墨镝问道。

  “我不知道!”邬天赐这样的小喽啰当然不知道张啸林跟河边相夫之间的交易。

  这样回答的时候,他好害怕!

  害怕这个善人突然给自己一枪,好在这位善人真的发了善心。

  并没有开枪,还回答了一句:“是!”

  表示他就是别动队的人。

  这回邬天赐不敢再问问题了,一句不知道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要是再问下去,多来几个不知道,眼前这个善人的善心怕是会消耗干净,苦头只会让自己一个人承受。

  墨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问题,当下也不提问了。

  只管把轿车往福祥货仓开过去。

  身后并没有汽车追上来,对于租界那些巡捕来说:看到车牌号就行了。

  上海滩能够有轿车的人,都不是小小的巡捕能够惹得起的人。

  他们只需要把地上的尸体抬走,把车牌号报上去就可以交差,至于后续的破案抓人,都是探长们的事情。

  墨镝开着汽车进了福祥货仓这条街道的时候,突然减慢了车速说道:“左边那个卖烟的人,认识吗?”

  “认识!”

  “看看左边还有几个认识的,都说出来!一会儿进去就给你治伤!”有功必赏,墨镝还是非常有原则的。

  感觉全身发冷的邬天赐赶紧说道:“卖炸糕的,卖水果的都认识,他们都是张先生门下。其余的人不认识了!”

  墨镝不再说话,轿车直接开到福祥货仓门口,按了三下喇叭。

  孟海志他们正紧张地守在货仓制高点,江晓波刚才接到墨镝突然说电话被人监听了,外面又有人监视。

  赶紧安排了货仓里面的人上高处查看呢。

  门外又突然来了一辆轿车,赶紧派人出去透过门缝看看情况。

  墨镝看到大门里面有人,这才伸出脑袋,轻轻揭了一下帽子,让里面的人看清自己的样子。

  大门很快打开,车子刚刚停稳,墨镝就对迎上来的江晓波说道:“这个挨了两枪,先给他把子弹取出来,把伤治了!”

  听到这话,邬天赐感动得想哭:没有想到善人是真的记得要先治伤啊。

  江晓波走过一看:“是谁打的?”

  “我!”墨镝说道。

  “你开枪打伤了他,又要给他治伤?”江晓波的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没有问题吧!没有人规定一个打伤了人,就不能够给他治伤了!”墨镝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误伤啊!”江晓波给自己找了一个说得通的理由。

  墨镝说道:“后排还有一个他的同伙,被我打死了。”

  江晓波刚刚想明白的逻辑再次凌乱了。

  不管怎么样,水柔这个时候已经拎着药箱子出来了。

  墨镝笑了一下:“我来主刀,你打下手!”

  他本来是中医,水柔是护士。

  谁说中医就不能够动手术了?

  墨镝就是要打破这样的偏见!

  邬天赐看到真的是打伤自己的这个善人来给自己动手术,吓得牙齿都在打战了:“善人!大善人!我……我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好。

  不用动手术了,好不好?”

  “不行的!子弹还在伤口里面,如果不取出来。

  这些子弹今后伴随你一辈子,遇到吹风落雨都会感觉到痛。

  放心吧!我打伤的你,保证给你治好!”墨镝言词凿凿地保证着。

  水柔也柔声说道:“放心吧!他的技术很好的。”

  说话间墨镝已经把刚才抢来的套上的伪装脱掉,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光着膀子就要动手,水柔看出这个伤员非常害怕,指着墨镝手臂上的绷带说道:

  “他受了伤,都是自己动的手术,现在都已经好了!”

  “这哪是什么善人啊?妥妥的一个狠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外人会更狠!”邬天赐对墨镝的认识更深刻了。

  现在他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只能够任由人家摆布。

  墨镝吩咐道:“先给他打一针麻药!”

  在上海滩药品还是非常容易买到的,墨镝不介意给这人用一针,让他不那么痛苦。

  他也看出来这人实在太害怕了。

  肩膀上一直如同火烧的感觉终于不见了,邬天赐看着刚才连杀两人的善人手脚麻利地一刀划开伤口,夹子伸进去。

  很快就把子弹取出来,丢在盘子里面还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墨镝的动作很快,也非常专业,取出子弹后,消毒上药缝合一条龙做完。

  接着就是对另一处伤口动刀,同样的速度,同样的专业。

  到了这个时候邬天赐是真的相信: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医生,不只是一个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