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个混混见到墨镝已经得到了答案,心里全都松了一口气。
派他们过来的人是张啸林,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主动说出来,是自己想说,被动说出来就是不讲义气。
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躲过一劫:他们既不用面对一刀两洞的痛苦,也不用纠结说与说不的选择。
这个时候墨镝从禇有福腿上拔出匕首,慢慢地朝陈有怀的大腿狠狠扎下去。
同时还像扎进冯山大腿一样,慢慢地把匕首旋转了一圈,这才抽刀出来。
“啊!”陈有怀痛得浑身打战。
其余三个还没有挨刀的混混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什么地方把这个恶魔一样的小白脸得罪了。
墨镝一边旋转着匕首,一边对禇有福说道:“我这人做事最讲公平的,你回答了问题,只扎一刀。还给你包扎好。”
卫子建这个时候已经崩溃了:“别**!另**!你想要问什么我都说,我都说。啊!”
他一边努力挣扎着想要离墨镝远一些,无奈被绑得严实,根本无法动弹。
身体在车厢里面的挣扎,像是根毛毛虫在树叶上蠕动了几下一样。
卫子建最后的惨叫,格外响亮,仿佛要把黑沉沉的天空喊破一样。
剩下两个人更加害怕,这种事情落到最后的,越是害怕。
看到这一幕的褚有福这才明白这人说的“公平”是什么。
陈有怀、卫子建他们全都痛得大叫起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这个公平法。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四个混混这下子喊得比冯山还要凄惨,看到他们四个跟自己一样挨了同样一刀。
冯山一下子觉得没有那么痛了!
刚才褚有福挨刀的时候,冯山心里就有些痛快:痛并快乐着。
大腿的伤还在剧烈地疼痛着,心里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在快乐着。
如今更是如此:痛苦让几个人分担,就会减少许多。
这句话的真意是在这里啊!冯山感觉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
心头的快乐,并不能够阻止大腿还在流血的事实,五个伤口都没有得到包扎的人全都感觉到浑身发冷。
他们只认为是心头害怕产生的寒意,这几个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墨镝了。
“你们派出来监视的人有多少个?”墨镝问道。
“十八个,白天六个,上半夜六个,晚上六个!”褚有福赶紧说道。
他已经看到其余五个兄弟大腿上扎的那个洞跟自己的区别:自己大腿上的伤虽然也是一刀两洞,但是流血并不多;
其余五个兄弟大腿上的伤口如同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在放血呢。
做事情就是这样的:聚精会神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一下子就抢答到了。
“很好!说得好!”墨镝一边表扬着褚有福,一边对其余五个人补刀。
冯山大腿上再一次被扎了一刀,已经痛过了的大腿,这一回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他大声吼道:“我们是张先生的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墨镝冷笑道:“现在是我没有放过你,张啸林跟日本人合作,下场已经注定了。”
陈有怀痛哭流涕地哀求着:“好汉!好汉爷!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听上面的话来盯梢的。
我真不知道张啸林投靠了日本啊!
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愿意抗日,愿意去打日本人。”
听到他喊出张啸林的名字,其余几个混混都努力朝他看过来,仿佛看稀奇一样。
墨镝慢慢一刀扎下:“我这人吧,总认为听其言,不如观其行。
你这话说得十分好听,可是我想要看到的是行动!
你的诚意呢?你的行动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被绑住动弹不得的陈有怀挣扎了两下:“我被绑住了,没有办法行动。啊!”
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
冯山冷笑道:“你这个二五仔!丢人又挨痛!痛快呀!
陈有怀也不示弱,一边喊痛一边还嘴:“都是你这个卖国贼,要不是你让老子来,老子还不会遇到今天这件事情。”
“昨天是你求着要来,想要赚一天一块的轻松钱。现在又怪我了?”冯山一下子说出陈有怀的两面三刀。
墨镝也不阻止他们互相争吵,挨着把另外三个人全都又扎了一刀。
每个人都是同样位置被扎上一刀,再次一刀两洞。
“盯上我们后,你们要做什么?”墨镝慢慢问。
“向河边相夫报告!河边相夫是日本驻上海特务机关长。他想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褚有福再次抢答成功。
不是他有多么聪明,实在是其余五个混混已经挨了两刀,又没有人给他们包扎。
失血太多,正在头昏眼花当中。
另外就是冯山、陈有怀正在吵架,根本没有想到墨镝还会出题。
没有集中精力听墨镝的提问,抢答问题的速度就慢了。
墨镝对禇有福的回答明显非常满意,再次对其余五个人又补了一刀。
这回三刀六洞算是齐了。
这次所有人都不再吭声了,冯山跟陈有怀也不吵嘴了。
冯山心里现在那个后悔:明明要主动说出来的话,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英雄气概,就换来三刀六洞。
现在他只感觉到浑身发冷,脑袋发昏。
腿上都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
他并不清楚:江湖上那些人插三刀六洞的时候,会避开股动脉,这样才能够保证活下来。
墨镝不一样,对他动手的时候,就是对准股动脉去的。
还怕扎得不准,特别旋转了一圈,以此来保证精准地割破他们的股动脉。
如今厢里面这五人肯定活不了了。
知道了幕后指使者是张啸林这点并不意外,另外一个河边相夫倒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自己烧死了那么多的鬼子,人家不报复一下也说不过去。
不过墨镝并不想就此放过那个河边相夫。
墨镝问道:“河边相夫住在哪里?”
褚有福面色大变,声音战栗着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语音中都带上了哭腔,他害怕墨镝因为没有回答上来给自己来一下子。
墨镝这次没有给他惩罚,甚至连其余五个混混都没有受到惩罚。
这一次六个被绑住的混混终于明白:墨镝的公平是什么了。
有罚一起罚,不罚就一个都不罚。
墨镝突然觉得没有要问的问题了,身体退了回去,不再问话。
倒在车厢里面的六个混混这才稍稍放心: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