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霆倒是镇定，签字笔在手中转了两圈后，一下捏在了指尖，桀骜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没见，他隐藏的很深，始终没露面。”
“那能确定他人在云城吗？如果能的话，就证明我十天前在公司对面看到的背影不是他。”
“不能。”慕羽霆镇定自若地看文件。
他在云城出差时，通过当地的黑白道，明里暗里打听了几次，一无所获，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
叶琛焦急道：“那你还那么冷静，跟没事人一样？”
慕羽霆抬头，看叶琛神色紧张，嘲笑道，“你可是叶琛，叶家二少爷，慕氏集团的二把手，这么多年，什么厉害角色没见过，还会把他放在眼……”
叶琛打断了他的话：“可，他跟生意场上那些人不一样，他是李天赐，你也知道，他有多恨咱俩……”
慕羽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江城的美景，眼底深深，深不见底。
“越是这样，才越不能慌，你慌，才是上了他的道。”
这么多年，叶琛跟着慕羽霆，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慕羽霆不在时，叶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但自从叶琛见到那个背影后，他确实又慌了。
那天距离太远，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李天赐，他追过去时，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第一时间去查看了监控，但是那个背影出现的位置很隐蔽，监控上根本看不到那个戴鸭舌帽的人。
他也问自己，会不会是想多了，就是个巧合，那人只一个外形有些像李天赐的过路人而已。
但，直觉……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巧合。
就是李天赐。
因为李天赐和他们一样，特种兵出身，反侦察能力很强。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监控，如果是个路人，为什么要故意躲开监控呢……
疑团无法解开，他当时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慕羽霆。
慕羽霆这次去云城，之所以呆那么久，谈合作是一方面，跟李天赐也有很大关系。
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叶琛疑问道：“奇怪，这个家伙，难道人间消失了？退一步讲，就算那天的背影不是他，他要么在云城要么在境外，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查不出他一点痕迹呢。”
叶琛虽然商业能力不如慕羽霆，但是他的电脑技能却是黑客天才级别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年才破格进入了特种部队，跟慕羽霆一个组。
他用电脑追踪了李天赐，没有任何线索，他跟亲戚朋友也没有任的接触，甚至跟老家的爹妈也只是两年前联系过一次。
这三年，完全找不到他任何生活的痕迹。
这么多年，只要给叶琛一部电脑，就没有他追踪不到的人，李天赐却是个例外。
所以叶琛着急。
看叶琛心里没底，慕羽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依我看，他不仅在江城，而且应该离我们很近。”
这么多年，生意场上太多尔虞我诈，慕羽霆一向不会把话说满，这次如此笃定，叶琛心里咯噔了一下。
慕羽霆说他在，应该就在。
他咬牙握拳道：“这家伙太狡猾了，只要他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看我弄不死他……”
“慕羽霆，只要你发话，我派人把江城翻一遍，就算他藏在老鼠洞里，都要把他翻出来。”
慕羽霆淡淡道：“就怕你把江城翻个遍，也找不到他。”
李天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慕羽霆和叶琛都明白，对一个特种兵来说，偌大一个城市，他要想藏起来，找到他的几率几乎为零。
叶琛刚才的也只是气话罢了。
叶琛冷静下来，问，“那现在怎么办？”
“等，等鱼上钩。”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慕羽霆不屑一笑：“你也太高估他了。”
叶琛还是不放心：“不能轻敌，要论单打独斗，十个他都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你在明他在暗，我怕他玩阴的，再像那次一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李天赐也是特种兵出身，不是吃素的……”
慕羽霆淡淡道：“我心里有数，如果他真是冲我来的，我有把握，只是我担心……”
叶琛立马猜到了他的意思。
“担心他是冲林小暖来的？”
“恩。”
叶琛皱眉，深深地点了下头，慕羽霆的担忧是对的。
李天赐对慕羽霆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整整三年了。
为什么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等到慕羽霆有了心上人之后才出现？
而且，李天赐的女人毕竟是因为慕羽霆才死的。
李天赐也曾放过狠话，要慕羽霆也和他一样，尝尝失去心爱人的滋味。
所以……
如果李天赐真的来了，那么最危险的不是慕羽霆，也不是叶琛。
而是林小暖……
……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思绪回到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