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中文 > 盗命禁术 > 刍灵凶地篇 第八十一章:藏在花中的线索
  眼见这么多图漫获嘉,大小各不相同,可能每个里面都藏有一个缝合成的怪物,我决定还是少碰为妙。

  只要对这花有所了解就行了,接下来还是寻找出路要紧。

  石壁那边是出不去的,人偶一直守着不愿离开,倘若不是有大量的图漫获嘉在,它们可能早就冲进来了。这也侧面说明了,人偶惧怕的,可能是包裹在里面的怪物。

  “喂,小子,你认为能做出这事的,是汤飞烟还是巫母?”按耐不住寂寞的和尚问道。

  对此我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毕竟事情越发的诡异了,信息又少,妄自猜测先入为主思考只能把自己陷进去,还是尽量保持清醒比较好。

  见我不为所动,和尚又问:“那走之前,要不要放把火,将这些怪东西烧掉?”

  没人再搭理他,各自收拾好随身用品,持枪人自动在队伍前后保护,大家伙成一条直线,尽量躲避着图漫获嘉往里走,弄得和尚气恼的很,但又发作不得。

  因为图漫获嘉太多,花朵又大,期间我们为不触碰到它们,还要小心翼翼地侧身或躬身前行,所以行动速度缓慢,各个像是来蹚雷的主。

  另外脚下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种植土,花根相互缠绕,如不小心纠结在一起的渔网,错综复杂难以区分来路,这是大概就是在互夺养分,争当花王的必经之路。

  倘若不是有这种特在,根系间没有交接如网,恐怕我们会一走一陷,更加难以行动了。

  不过对此我又产生了好奇,每朵图漫获嘉似乎都有奇特的营养,可保生物长寿,堪称奇迹。倘若最后真的产生了花王,那得是多么壮观又欣喜的画面。花王真能助人长寿么?

  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我踉跄着冲出去好几步才停住。

  原以为是和尚跟得太近被他害的,正打算说两句出出气呢,却见其他人都围在我刚才被绊的位置,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

  这里的图漫获嘉相对稀疏,我们也有足够的空间活动,相比较下也安全不少,所以我也怀揣着好奇的心靠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

  只见种植土里高出个东西,被延续的图漫获嘉根须盖着,难怪我没注意到。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和尚用脚踢了踢根须,顺便将种植土也驱开一片,发现露头的那个东西,竟然是块三角形的石头。

  出于好奇,翻译蹲下并上手扒土,没一会石头露出的面积更大了,我们这才看明白,那竟然是块碑的碑角。

  碑可是碑,上面没字,而是绘制着几幅简简单单的线条画。似乎创作者不怎么会画画,绘制的内容连个学前班的孩子都不如,我们看了良久也没摸着门道。

  我问和尚:“诶,这块碑的年代能看出来么?”

  他摇摇头:“没字没符号,连装饰和代表吉祥的图案或瑞兽都没有,怎么判断啊!就凭这些乱码七糟的破画?告诉你,我画的要比它强多了!”

  认为没有辨认的价值,和尚起身就想走,谁知被翻译抓住了裤腿。

  我们这些人里,似乎就他文化水平较高,可能还是科班出身,现在盯着石碑上面的画出神,但手还要紧紧拉住和尚不松开。

  这一举动搅得和尚一头雾水,他看看我,见我也是摇头不解,于是问道:“喂,兄弟,你这是干嘛?脚麻了站不起来,想请我帮忙不是?”

  却听翻译说道:“石碑因该立在这很久了,因为这些花的关系才钻出土面的。”

  “啥?你咋知道的?”和尚又蹲下来看了看,“难不成看石头风化程度,就能断代了?”

  谁知翻译摇摇头,手指石碑表面:“看。以前这上面有字的,不过被人抹去了。你们仔细看,正中与边缘有不起眼的高差,说明有人曾小心剔除了上面的内容,为怕其他人发现异常,还专门抹平了痕迹。现在能证明这点的,也只有留下的些许高差而已。”

  经过他的提醒,我们都去看石碑边缘,果然见到一个不足十张牛皮纸厚的翻台,正中主要的面,浅浅地凹了进去。

  “这能代表啥?”和尚问。

  “你还不明白?说明这块碑上,原本记录了某个重要事件或信息,最后被人刻意抹去了。嗯,也许是不想后人知道,也许是上面的内容不怎么正确,也许是……”都不等说完,他就被和尚扒拉去了一边。

  “滚边去吧!哪那么多也许。”他又问翻译,“别在这瞎掰,除非你能看懂这上面的鬼画符。”

  没想到翻译爽快地点点头,跟着解释道:“这不是鬼画符,是速记稿,为了快速记下某件事或画面才使用的,和速记文章、对话用的字符类似。据我所知,这种手法挺老了,起码是在照相机还不普及的过去,也是搞文勘发掘人常用的办法,用来描绘重要文物范围的。”

  一听他提到文勘人常用的速记办法,我与和尚异口同声喊出了“文勘所”三个字。

  是了,我们简直太熟了。

  第一次是在二黄淀仓库,找到文勘所的工作服和工具。

  第二次在猫耳山,见到几具疑似文勘所人员的干尸,之后又从山中人嘴里听说了有个文勘员,竟然用尸体与他做交易的事。

  而第三次是在金边,从贝莫那里听说,文勘所里有个叫魏建国的中国人,曾在数十年前来过这里,送给巫母一种续命虫子,用以交换他手中的久生木木片。

  现在在地下如此特殊的地方,一块几乎完全被埋进土里的石碑上,又看到文勘员善用的速记画法,怎会不往这方面联想。

  同时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于是追问翻译,他怎么对此类事了解的这么多?

  可能没想过我会抛开正题问他这事,翻译微一愣神,但完全不像队医那么爽快,略微带这些圆滑气回道:“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业余爱好,赶巧了。”

  我眯着眼瞧他的眉目神情,知道这小子撒谎,于是换了种问法。

  “你们隶属奎因家族的雇员,出发前是不是都看了相关资料,只不过以组为单位,也可能是以某类人为单位,所知资料都不相同吧!”

  此话出口,翻译的脸上挂不住了,有点吃坏了肚子的模样,简直难看至极。

  真没想到奎因家族做事这么严谨。行动前不共享资料不可能,完全共享又害怕泄密,居然想到了打散信息,分组获取的办法。

  这样行动起来各组之间需要紧密配合,一旦其中某组被团灭,就可能直接导致任务失败。当然,借此也可以有效牵制相关人员,怪不得从当地找来的雇佣兵到现在都这么老实,始终没有哗变。

  不过奎因家族的雇员所获信息中,有绝对机密和非机密信息,刚才翻译能随口讲出这些内容,就说明不是什么绝密,那他为什么要继续抻着呢?

  于是在我的左右攻势,刚柔并济的说服下,这小子终于妥协了,告诉我,奎因家族曾调查过几十年前,发生在猫耳山的那场争斗,的确曾有一队文勘人员牵连其中,最后全都消声灭迹了的事。

  不过奇怪的是据调查,当年安徽并没有任何文勘团队被派出的记录,那这队神秘的人员又为什么掺和进猫耳山争斗中呢?

  为了《越方书》和长生的秘密?

  “据了解,这位叫魏建国的人,现在还在安徽当地的文勘所工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可他从不提起猫耳山的事,似乎根本没有关于这段往事的记忆。”

  翻译能说出这话来,就说明奎因家族的人,偷着对那位魏建国做了什么,这点自不必多问。

  我只是奇怪,翻译重点提起此事的目的,莫非他怀疑在石碑上绘制速记画的人,正是魏建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