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找到胥也的时候，他正抱着陆建勋的尸体呆坐在地上。
眼神茫然空洞。
张启山的心抽痛了一下。
众人连忙上前。
齐铁嘴想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全死了”
过了许久，胥也哽咽出声。
“全都……没了”
“启山”
胥也的脊背佝偻着，额头贴在地上，一只手抓住张启山的裤腿。
“救救他……张启山救救他”
无人动作，没人见过胥也这副模样，一时间全都愣在原地。
几十个人，全都死在了里面。
解九蹲下身，探了探陆建勋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脖子。
已经凉透了，他朝着张启山摇摇头。
张启山看着胥也这副模样，心里疼的厉害。
他蹲下，抓住胥也的肩膀。
“起来”
胥也只重复着一句话，“救救他”
胥也想要救陆建勋，可他早就死了。
张启山拽着胥也的肩膀把他拽了起来。
“起来胥也！”
“你振作一点！”
齐铁嘴伸出手，扶着浑身发软的胥也。
张起灵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切。
张启山抬手，抹掉胥也脸上的眼泪，双手捧着他的脸。
一字一句说道：“你活下来了，他们就不算白死”
胥也的脸白到了极致，腿一软险些没站住。
吴老狗直接将胥也抱起，大步流星的往营地走。
张启山的手刚伸到一半。
齐铁嘴和解九跟在吴老狗后面，见张启山愣住，齐铁嘴拽了他一把。
“快走啊佛爷！”
张启山脸色也不太好，跟在后面。
张日山去叫医生。
最后医生只得出了一个惊吓过度的结果。
吴老狗当即就想要发怒。
惊吓过度，谁？胥也！？
放屁！
他一定是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不然四十几个人就活下来一个？！
“他中毒了”
站在门口的张起灵缓缓开口。
张启山猛的回头，拧眉道：“你知道什么？”
“他的血，有问题”张起灵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胥也被绷带包裹着的手腕。
在场几人眸底情绪莫测。
张启山看向张起灵的眼神带着隐隐的杀意。
“说清楚”
张起灵：“他和你们，都不一样”
胥也是鲛人，张起灵说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
胥也和他们不一样。
胥也在墓里遇到的东西有毒，会被同化。
但他血液里有一种东西，会急速抹杀外来的病菌、毒素。
他没被同化，但精神受毒素刺激。
有些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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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也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两夜。
他捂着嘴，嘴里好苦好苦。
房间中有些昏暗，他踉跄的走到门边，打开门。
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掩盖了大地原本的色彩。
胥南站在屋子前，与胥也对上视线。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眼睫上附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脸上被冻的毫无血色。
胥也知道他为何而来。
许久。
“对不起”
一声干涩的抱歉，包含无限的歉意。
胥南向往常一样，咧嘴笑了笑，他上前两步。
将手中的小蛇交还给胥也。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笑着道：“别自责，没有你，我们那年冬天早就冻死在路边了”
”我们跟着你，享乐好几年呢“
他叹息一声：“老大，你好好的”
随后将胥也一把推进屋，说道：“外面冷，你回屋”
说着，贴心的关上门。
胥也贴着门，缓缓坐到地上。
他耳力一向很好。
匕首出鞘，一声闷哼。
胥也咬着手指，不敢哭出声。
过了许久，他听到齐铁嘴的呼喊声。
“有人自杀！快来人！”
“快！救人！”
胥也握着门把手，始终没勇气打开那道门。
自此一道伤疤，永远留在胥也心上。
胥也…
这就是你不愿意面对死亡的开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