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几人被安排的自然是最简单的聊天业务。
说简单，也是相对而言。
这几年国内的反诈宣传做的铺天盖地，想骗到钱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林城昨天从李阳成口中得知，几年前狗推做聊天业务，加上一百个人，能骗到五个。
而现在，加上一千个人，都不见得能骗到一个人了。
骗钱难度提高了几十倍。
可以说，华国在反诈这方面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但仍然拦不住某些人的侥幸心和贪心，以及诈骗话术的不断升级。
同时，这也导致越来越多的狗推没有业绩，园区为了回本就只能把他们卖了，然后就需要骗更多人过来弥补空缺。
这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也是园区每年被骗来这么多人，总人数却没什么变化的原因之一。
在这里待了两天。
林城最大的感受其实是……电影拍的还是太保守了。
电影中，陆秉坤竟然会让猪仔们给家人报平安，甚至后半段还让安俊才带着安娜几人外出拍照，装作旅游照片发给家里人。
这在现实中是几乎不可能的，诈骗园区给你家人发消息的唯一目的，只可能是敲诈勒索。
所以，林城觉得事情会按照电影剧情发展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潘生和安娜也有主角光环。
这一天，过得平平无奇。
陈昊几人从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了下班时已经是垂头丧气。
整整一天他们都在做钓鱼工作，疯狂添加好友，平均每个人至少发送了三千条好友验证。
做得最好的是陈昊，有八十人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但聊了不到三小时，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其中有三个人还是专门留着骂他的，族谱都快给他骂飞天了。
也就是说，陈昊一天下来才筛选出了两个优质客户，距离真正骗到钱或者是忽悠到人参与网赌，还遥遥无期。
至于黄力宏等人嘛，战绩更是惨不忍睹，连一个优质客户都没有筛选出来！
本来，有着林城珠玉在前，他们还觉得钓鱼和筛选客户的工作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结果……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啊！
临近下班，李阳成走过来查看了一番他们的成果，在几人胆战心惊的表情中，他反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这才是新人应该有的水平嘛！”
陈昊几人：“……”
您这到底是夸我们还是在阴阳怪气啊？
如夸？
不过李阳成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这几天他被林城搞得有点寝食难安，心中莫名的不安和焦虑。
尤其是知道林城得到陆秉坤的信任之后，这种情绪更加强烈了。
甚至李阳成都开始害怕林城做出更好的业绩了，生怕自己的位置不保啊……
这件事是真的操蛋，以前他总担心新人的业绩不好，会影响到自己的提成。
结果现在出了林城这个妖孽，业绩好的离谱，倒是不会影响到他的提成了……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地位。
所以在看到陈昊几人惨不忍睹的成果时，李阳成是打心眼里的松了口气，生怕再出现一个林城。
然而，当李阳成查看完林城今天的成果时，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你……你今天筛选出了二十个优质客户？？”李阳成难以置信。
这尼玛，他的战绩怎么能一天比一天好啊！
旁边一些老狗推听到这话，也是人麻了，纷纷对林城投去一个古怪的目光。
这家伙真的是个人吗？这效率，都能碾压他们这些做了好几年的老狗推了！
“呃，可能今天运气好吧，碰到的傻子比较多。”
林城谦虚道，心中却吐槽着原身的微商经验是真好用，这二十个优质客户中只有四个人是他的死士，其他真是他纯靠能力筛选出来的，你敢信？
他突然发现，似乎就算自己没有系统，也能在这园区里混的风生水起……
“你小子，天天都运气好是吧？”李阳成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林城的后脑勺，感叹道：“真是邪门儿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天赋型选手！”
林城腼腆的笑了笑，没办法啊，哥们儿外挂有点多。
一旁的陈昊和黄力宏几人也是咂舌不已，已经连嫉妒林城的想法都生不起来了。
当一个人比自己优秀太多的时候，就只能单纯的觉得对方牛逼了。
“离谱啊……”那个胖子嘀咕道：“我们才刚刚上岗，干了一天一个优质客户都没搞到，林哥手里就有几十个了……”
陈昊无奈道：“和他没法比啊，人家在国内做微商都能年入百万，咱们怎么比？”
黄力宏忍不住插嘴道：“你确定吗？哪里听说的啊？他要是这么有能力，怎么可能会因为网恋骗过来啊？”
陈昊瞥了他一眼，“我昨天听到才哥他们在说，还能有假吗？至于他为什么被骗过来……前天李组长说的那个针对软肋和弱点的骗局，你这么快就忘了？”
“哦哦…”黄力宏恍然点头，然后看着林城，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所以说，林城的软肋和弱点是……女人？
嗯，看来自己得想办法从这方面给他道歉了。
哪里去给他整个女人呢？
林城忽然注意到了黄力宏那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感莫名其妙。
啥意思啊？这个逼又想干啥？
“你们啊，好好和林城学学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不要一天埋着头自己干。”
李阳成苦口婆心的对陈昊几人说道：“我可要提醒你们，半个月拿不出业绩的话，可是要被开除的……”
此话一出，陈昊几人心中的紧迫感瞬间拉满。
开除？是啊，连命都给你除了！
一时间，陈昊几人纷纷对林城投去哀求的目光，哥！救一下啊！
林城：“……”
他现在是不太想帮助这几人的。
最开始他之所以会想着和他们打好关系，仅仅只是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日后在园区的处境而已，有备无患。
而现在，这几个新人，对自己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或许唯一的价值，就是自己帮他们也提高业绩后，能更进一步的提高自己在陆秉坤心中的重要性了。
不对……以后让死士参与网赌的计划，好像也可以用到他们啊？
这样一看，这几个家伙还是有点剩余价值嘛……
林城眼睛微微一亮，心中有了盘算。
就在李阳成宣布下班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传来：“林城，过来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安俊才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默默的盯着林城。
陈昊几人都忍不住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对林城投去一个担忧的目光。
这位心狠手辣的火将组组长，可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潜意识里就觉得，被安俊才找上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事。
李阳成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面色猛的一沉。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好，好的。”林城也是心中一凝，连忙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