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那个时候组织的人会说我忘恩负义了，现在想想我或许真的是那种只想看到自己收获，却不想要付出什么的胆小鬼罢了。”
此时的小哀，看上去十分的迷茫，也十分的孤独。
就像是触底反弹了一样，杉木给予她的生活，是她此前一直所渴望的。
可是这种生活一旦被她得到了之后，小哀难免会在心里产生一些异样的感觉。
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再到对自己的不自信。
这也算是人生必须经历的溃烂一样，从一个极端过渡到另一个极端，难免会让人有一段自我怀疑的过程。
所幸这个过程来的并不算晚、所幸这个过程小哀并没有刻意向杉木隐瞒、所幸她遇到了那个愿意听她倾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很奇怪吗？我倒是觉得你做的一点错都没有，不用妄自菲薄，”
只见杉木轻轻拍了拍小哀的头发，十分温柔将她的发丝捋到脑后，
“虽然组织对你的投入确实相当可观，可是他们却并不是在把你当成孩子或者珍贵的人在培养，如果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的话，那可能就是宠物。”
“而且我听说你的父母的死其实和组织关系很大，更有说法是组织杀害了你的父母，在这种前提下，如果你真的继续在为组织做事，反而是相当奇怪的一件事。”
“就好像武侠小说里那些被杀父仇人收养的孩子，最后都会亲手报仇，你需要分辨清楚的一点是，对你好的人到底是怀着善意的接触，还是恶意的利用，这是相当重要的一点。”
闻言，小哀低着眉抬起头说道：“那比护隆佑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比护选手的情况其实要更简单一些，你应该不知道吧？比护隆佑其实有一个异母哥哥，叫做远藤陆央，这两人最开始都在东京Noir队踢球，只不过外界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比护选手也不是一个人的啊……”
听到这，小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杉木见状便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成绩，东京Noir队却选择将远藤除名，远藤退役后去了BIG大阪队担任训练员。到了这个时候，比护选手才知道东京Noir队是为了能让自己上阵，才踢掉了他的兄弟，所以比护才会转会到BIG大阪队，就是为了能和兄弟一起，追逐他们的梦想。”
“比护选手，原来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才……”
听完了杉木的话，小哀的脑海里第一时间便对比护隆佑产生了一种“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在这一刻，她更加可以感同身受地理解到比护隆佑和自己的相似之处，同时，面对这位为了亲情毅然放弃前程、背负骂名的男人，小哀第一次感觉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和她这么像……
然而，就在杉木和小哀二人谈论关于比护隆佑身世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哼！一个卑鄙的叛徒，就算身世再怎么可怜，他也始终是叛徒！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有脸侈谈梦想？他不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宁可背弃自己身份的背叛者吗？你们竟然还有脸同情他，同样身为东京人，我为你们感到可悲！”
一名发型凌乱不堪、身上似乎还散发着些许恶臭的家伙，突然闯入了看台的一角，对着杉木和小哀开始大声斥责起来。
很快，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凭借着他巨大的声音吸引到了一批群情激奋的比护隆佑抵制者。
这些人开始渐渐围绕在杉木和小哀的身边，大有一种即将大打出手的样子。
见此情形，坐在不远处的阿笠博士率先慌了神，只见他急匆匆地跑到人群外围，冲着已经被带动了情绪的球迷们大声呼喊，试图将杉木和小哀给带出来。
可惜的是，仅凭阿笠博士一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微薄的呼唤声就被更加庞大的斥责和辱骂掩盖了过去。
而正当此时，那名周身肮脏、语言恶劣的家伙，已经走到了小哀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用一种十分轻蔑的眼神望向小哀。
“小姑娘，我告诉你，喜欢比护隆佑的家伙，都是和他一样心灵肮脏、数典忘祖的叛徒！如果在战争年代，他就是第一个投靠敌军阵营的奸细！难不成你也是和他一样的人吗？”
对于这个人，杉木虽然不确定他的身份，但是到的此时，能站出来说出这么肮脏话语的人，想必也只有那位名叫赤野角武的疯狂球迷加网络键盘侠了吧？
对付这样的人，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痛揍一顿，让这种跳梁小丑再也不敢张开嘴肆意给其他人扣帽子。
可是，现在杉木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因为，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小哀早已经迈前一步，和蔼可亲地笑着说道：
“相比于比护选手，我倒是觉得大叔你这样的人似乎更为可耻一点，纵观全球历史，真正有所成就的人永远都不是只靠嘴皮子就能成事的。大叔你这么评价比护隆佑，那我想知道你对比护隆佑到底了解多少？”
“哼，那个背叛者的信息，我们作为东京Noir队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似乎是没有考虑到眼前这个小女孩会变得这么强硬，赤野角武下意识地被小哀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随即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十分嘴硬地撇了撇嘴。
“那好，这位大叔，请问比护选手在东京Noir队的时候，他的进球率是多少，有多少次成为MVP带领东京Noir队走向胜利？”
“我……”
“这位大叔，你知道比护隆佑的第一次进球是什么时候吗？他的进球数在东京Noir队内排行多少？”
见到赤野角武的神色有些退却，小哀声色俱厉道，
“你连他的信息都没有调查齐全过，脑子里是不是只记住比护隆佑的黑料消息了？我哥哥曾经告诉过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口口声声说比护隆佑是背叛者，可是你真的知道这个背叛者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吗？”
“在我看来，你根本算不上是东京Noir队的球迷，你的言行只是在为自己博取关注罢了，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为了能在大众面前出一出风头，便刻意把自己打造成哗众取宠的对象。”
“相比于我，看起来你才更像是一个幼稚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