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没有在意老人的反应，杉木反而自顾自地喝起了酒来。
这些自诩为经验丰富的人，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这些人总是会习惯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
就比如现在，说了一大堆话，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在为他着想，担心那些FBI和CIA的人会对他展开报复。
可是结果呢？
最终目的不还是为了把APTX-4869收入囊中。
想到这，杉木不禁冷笑了一声。
他可不相信一个猜透了灰原哀身份的家伙，真的会对APTX-4869能无动于衷。
返老还童这样的事情，特殊就特殊在，所有人都对其无法抗拒。
不管是聪明人还是笨蛋，特别是年纪很大的聪明人，在知道可以返老还童之后，他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收入囊中。
这是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远非理性所能抵抗。
试想一下……
如果杉木不是因为有系统的话，或许他也会为此着迷吧？
不过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显然不是现在他应该考虑的。
看着老人逐渐阴鸷的目光，杉木的嘴角微微上扬，将酒杯放下后，他准备和这位老人摊牌了。
“渴望长生不老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我倒觉得你还不如追求一点现实的东西。”
“现实的东西？”老人嗤笑一声，似乎在为杉木的天真感到好笑，“你还是一个年轻人，我的想法你现在可能不会理解，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说的。”
说罢，老人顿了顿又道：
“可能在你看来，我追求长生不老只是为了私心，或者说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可是我要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
人活百年，终成黄土，这是你们华夏流传过来的话，我一直深以为然，所以如果我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的话，那我甘愿在这个时候死去。”
“所以，与其追求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想着解决问题呢？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脑回路。”
“你以为我不想吗？”老人叹了口气，
“从一百多年前，我就致力于把组织带到阳光之下，当时从父亲手里接过位置的我，正巧赶上了那场大运动，当时的我虽然只有16岁，但是我却发现这场运动对组织的未来有着怎样的意义！
你或许不能理解，一个势力，特别是像组织这样常年背负着使命的势力，如果一直活在阴暗的沟渠里，真要等到新时代到来的那一天，那我们终将变成一粒渺小的尘埃。
不会掀起任何波浪，不会被任何人记住，最终只能沉寂于历史的书缝里，被所有人遗忘。
这样的事情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组织……绝不可以在我的手上毁灭！”
“所以，你当时带领组织投靠了明智，”
听到这里，杉木眼神一寒，
“投靠了那个杂碎，用你们的势力来换取那个畜生的支持。”
“年轻人，你的火气很大啊。”见到杉木如此模样，老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为此动怒。
或许是知道杉木的华夏身份后，老人也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也或许……
在他看来，一个已经成为历史的人，不值得他再为此动怒了。
就这样沉寂了几分钟后，还是老人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是个有志向的人，当时他答应我们，只要能扶持他坐稳这个位置，那他就可以给我们想不到的支持。
从军火到人才，那个时候的组织只剩下了几十个人，最后愣是在他的支持下，扩张到了你绝对无法想象的规模！”
随着回忆的涌现，老人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亢奋了起来，
“当时的我，手里掌握了三千多人，这三千多人除了那时的朗姆和琴酒等人外，几乎全都是他替我们招揽来的，这份信任前所未有！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和政坛上，替他张目，替他收回那些他曾经失去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啊，”
杉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突然开口道，
“所以基于这份崇拜，你们又替那个畜生开始进行了生物研究，对吗？”
“那是1930年的事情了，”老人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当时的日本，不管是装备还是资源都落后太多太多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在士兵的身上，寻找一丝突破，那个时候他给我们送来了无数的研究人才，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享誉世界的顶级生物专家，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替他制作出一种药物，一种可以让士兵们变成虎狼之师，变成真正的神风之使的药物。”
（神风：元朝时期，元世祖忽必烈曾下令征讨日本，只是当时集结的舰队在快要登陆日本的时候，遇到了一股罕见的怪风，这场怪风导致舰队止损过半，被迫返航。当时的日本得到了这一消息后欣喜若狂，觉得他们得到了神明的眷顾，便把这场怪风命名为神风，意思是护佑日本的风，后来的神风特攻队便是由此而来。）
听到这里，杉木不禁冷笑一声：
“不就是兴奋剂吗？把这种东西当成神风，看起来你们当时可真是黔驴技穷了啊，不过话说回来，可能也只有你们才会这样了，毕竟当时的你们从上到下全是一群疯子，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土木人偶一样可笑。”
“真正的王者，从来不必顾及手下的伤亡，因为这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你们华夏不是也有句话，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吗？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事情不管放在哪里都一样的。”
老人淡淡地摆了摆手，反唇相讥了杉木一波。
只是，对此杉木却显得嗤之以鼻，似乎懒得在这件事情上，对老人说教什么。
可能在他看来，这个家伙还不配就是了。
“无所谓你怎么想，事实就是，那个畜生失败了，连带着你们也失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