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老人的脸在听完了杉木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冷冽了起来。
望向这个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年轻人，老人的手不禁握紧了几分。
在他的对面，杉木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一手拿着酒杯，在自己脸前晃了好几下，看上去优雅极了。
只是他这副样子，落在老人眼里，却让老人的心情一时间糟糕到了极点。
又过了一会儿，见到杉木还是没有回应，老人这才冷笑了一声：
“哼，还真是一个喜欢口若悬河的年轻人，我劝你如果再准备用这样的话来戏弄老夫的话，最好还是换一种话术好了。”
“哦……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啊？”
“难道不是吗？”老人反问道，“而且还是一种很不好笑的笑话。”
“那你就当我是在讲一个冷笑话好了，”杉木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你的表现已经让我觉得你就是乌丸莲耶，也就是组织的BOSS本人了，只不过从刚才的话里，你犯了三个错误。”
“什么错误？”
“别急，你看你现在都开始迫切地想要打听自己的失误了，这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杉木微笑着看了一眼老人，在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后，此时的老人也是收敛了神色，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望向杉木。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好好好，其实这没什么事的，”轻笑了一声，对老人的态度已经有所了解后，现在的杉木显得更为轻松了，
“首先在你刚来酒吧的时候，我就很在意了，组织的头号人物，身上的气势绝对不可能像你这样锋芒毕露，就算你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也不会像你现在这样刻意。”
说罢，杉木挑了挑眉，又补充道：
“就像是返璞归真一样，掌握这么大势力的组织将近百年的首领，如果还像你现在这样对气势丝毫不加以收敛的话，那组织早在几十年前就应该覆灭了才对。”
“你……你这家伙……”
似乎是被杉木的话语给气到了，老人一时间心情极为激动。
然而这一切落在杉木的眼里，这个家伙却只是平静地摆了摆手：
“淡定一点，你越着急就越只能证明，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而且还有两点，你就不好奇吗？”
“哼，我倒要听听你准备说些什么！”
老人冷哼一声，长出口气后，眼神阴冷地看向杉木。
而杉木却没什么反应，轻笑一声后，缓缓开口道：
“至于这第二点嘛，其实就很简单了，你还记得几个月之前，你曾经让琴酒去和一个叫板仓卓的家伙进行某个交易吗？我没记错的话，那好像一个新开发出来的软件。”
“那又怎么样？”听到杉木如此说，老人一时间试图辩解一二，“组织的生意遍布各个领域，就算是涉及到软件开发又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软件开发的话，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当时你可爱的手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的原因，在和板仓卓的对话里说了一些玄之又玄的话。
或许那些话只是那名手下的放肆狂言，但是很不幸，板仓卓这个家伙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那些对话自然也就被我给知道了，”
杉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忆了一番后，这才开口道，
“我们企图反抗时间的洪流，让所有死去的人从黄泉之路再度复活。这段话是你的部下亲口说的，结合APTX-4869的设计思路，其实不难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那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老人深吸口气，死死地盯着杉木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目光中寻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此时的杉木却正在兴头上，根本就没有在意老人的眼神，仍旧在那里自顾自地说道：
“真相嘛，最主要的还是第三点，那就是你对明智那个家伙的态度。”
“我的态度？”
“对啊，”杉木点了点头，“要知道你可是石松丸的后代，是丰臣秀吉这个大关白的后代，我可不觉得你这样的家伙，会真的在心里尊敬明智，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并不是那个人，甚至于在你小的时候还吃到了明智统治时期的红利，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尊敬。
那个曾经把天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丰臣秀吉，他可不会对一个废物家族这么尊敬，再加上乌丸莲耶的年龄，所以我才可以确定你的身份。”
说到这里，杉木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老人的衣服后，这才轻笑着说道：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真实的乌丸莲耶早就因为身体的腐朽，不得不依靠科技的力量，保管他的肉身，根据我女朋友的实验表明，人的身体会因为氧化的作用，不管平时多么用心的保养，在长期接触到氧气的环境下，身体的机能都会有一个极限。
这个极限的具体年限我虽然没有打听过，但是我猜测像乌丸莲耶这样一直工于心计的人，恐怕早就到这个极限了吧？
所以他才渴望研究出APTX-4869，以此来让他的身体重新回到巅峰时期。
可是如此一来，就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老人连忙开口追问。
“将组织一度带到如此高度的乌丸莲耶，你觉得他真的会狠心进入休眠，将所有的事情都委托给自己的部下吗？要知道，这样的家伙，他们虽然外表看上去会和蔼可亲、会与人为善，但是他们的疑心往往却是最重的，”
说罢，杉木又看了一眼老人的黑色风衣，眼神一眯，
“就比如……现在，那个藏在你的衣服口袋里，借用着你的身份，来暗中观察着一切的家伙，我想他让板仓卓设计的，应该是一个数据承载软件吧？
将自己的思维和意识下载成数据，然后转移到软件里，变成一个虚拟的单位，这样就不用受到时间的制裁，可以彻底享受永恒的生命。
这也是，他之所以对我的女朋友叛逃之后，却始终不怎么心急的原因之一。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重新回归肉体也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此时的他最不缺的应当就是时间了。
我说的没错吧？乌丸莲耶的贴身管家，同时也是当初丰臣秀吉留给羽柴秀胜的亲信长老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