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兽群朝着飞翔的马戏人直挺挺地冲了过来。
速度极快。
最多再两分钟就会相撞。
这艘满是补丁的小船，海兽群瞬间就能将其干碎。
这时想要转向已经来不及了。
船转弯需要时间。
吨位越大，用时越长。
现在距离实在太近，飞行的马戏人只有短兵相接这唯一一个选择。
秦泽站在船头。
他深吸一口气，旋即吐出大量白烟。
短短几秒钟，战争迷雾便将马戏人和附近百米的海域笼罩。
在领域形成的瞬间，海兽群也冲了进来。
迷魂效果发作，海兽群即刻晕头转向。
海兽群原本是在前进，游着游着突然拐弯，与飞翔的马戏人擦身而过。
忽然，船底亮了起来，将海面照的明晃晃。
秦泽微微皱眉：“你在船下面装LED灯了？”
钩子船长满脸茫然：“我不道啊。”
这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等这次回去以后，的确可以在船下面装一圈灯，看着很炫酷。
身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的船长，船自然也要与众不同。
光芒变得越来越耀眼，就连站在船上的秦泽都不得眯起眼睛。
哗啦——
一个光球跃出海面，同时掀起数米高的水幕。
原本迷失方向的海兽这下立刻有了主心骨，从四面八方疯狂朝着光球涌来。
光球直径一米左右，在距离船几米远处来回游动。
秦泽可以断定，光球有智慧。
之前海兽群就是趋之若鹜地在追它。
只是它深藏于海中，秦泽没发现。
此刻光球主动现身，明显是要把海兽群重新聚集起来，攻击飞翔的马戏人。
“弃船吗？”
局域网里的巨霸问。
秦泽摇了摇头，再次发动战争迷雾。
随着迷雾浓度提升，迷魂的效果也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
附近的海面上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仅有不到半米。
战争迷雾隔绝了光球散发出的光亮，再加上“迷魂”的叠加，刚聚集起来的海兽群很快又发生了溃散。
海兽们如同迷途羔羊，东窜西跳。
光球似乎知道敌不过战争迷雾，便又落回海里，贴着海平面向迷雾外快速游去。
秦泽：“给它一炮。”
边上炮手等的就是这一刻。
接到秦泽的指令，他立刻从弹药箱里搬出炮弹。
然后发现……炮弹漏药了。
炮口前正准备装弹的分身骂骂咧咧：“什么劣质丹药！丫的买之前就不能仔细检查吗？”
眼看光团就要脱离迷雾范围，秦泽抬脚把炮手分身踹到了炮筒里。
“开火。”
另一个分身兴奋拉绳：“Firethehole！”
砰——
炮手分身弹射起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秦泽，我俏丽吗——”
不过风浪太大，把分身的声音淹没。
光团此时已经游到了迷雾边界，炮手分身从天而降，狠狠砸了下来。
“艺术就是派大星！”
轰——
海面顿时被炸出一个大坑，冲击波荡漾开来，海水向四周喷溅出几十米远。
钩子船长难以置信：“奶奶炮威力这么大吗？”
不愧是战功赫赫奶奶炮，老板诚不欺我。
秦泽嘴角上扬：“是分身，我加了分身。”
钩子船长：“……”
那没事了。
随即，他机灵一动，以后的炮弹钱貌似可以省下了。
光团消失在了爆炸中。
秦泽观望了十多分钟，那团光也没再出现过。
“该不会是被炸碎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秦泽心里唯有“失望”二字。
一炮都扛不住，价值也大不到哪儿去。
秦泽有意将海兽都放出了战争迷雾。
待最后一头海兽离开，他散去领域，马戏人重新启航。
巨霸不停校对着航线：“马上就要到了。”
秦泽坐在驾驶室，双脚搭在桌子上，陷入沉思。
刚才海兽群给他的感觉像是在巡逻，光球像是队长，领导着那些海兽。
许教授研究了大半辈子海兽，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该不会真有什么龙王吧？
“前面就是馒头岛了。”
巨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泽抬起头，透过驾驶室的玻璃能看到远处海平面上小岛的朦胧轮廓。
馒头岛，顾名思义，外形像是一个馒头。
岛上有一座孤山，总体面积不足千流岛的四分之一。
这里已经算是远海了，海兽数量最多，也是最为活跃的地方。
除非是大型的联合猎杀船队，否则很少会有船会造访这里。
捕猎船单枪匹马冲进这片海域，和白给没什么区别。
周围肉眼可见几处船只的残骸，甚至偶尔会有泡的发白肿胀的尸体从船边经过。
钩子船长咂了咂嘴：“挺惨呐都。”
很显然，这些人同样都是奔着搏出一辆摩托车来的。
但他们的运气不怎么样，不仅什么都没有捞到，反而把命给搭了进去。
巨霸问：“咱们是直接登岛，还是去找那具龙尸？”
秦泽：“找龙尸。”
“我倒要看看这个龙王传说是真是假。”
巨霸转动船舵，朝王老六给的那个坐标前进。
越靠近馒头岛，海兽的密度越大，侦查声呐响个不停。
秦泽听得实在是心烦，叫人把声呐关了。
已经到了海兽老窝，到处都是海兽，开声呐已经没啥意义了。
相比之下，这时候更需要的是一个全图透视。
巨霸小心翼翼掌舵，放慢速度，尽量不去惊扰到海里的海兽。
又过了半小时，巨霸沉声道：“我们到了。”
秦泽望着正前方的海域，面色严肃：“确实是到了。”
飞翔马戏人前面两百米远处，一具黑色的龙形尸体横在海面上。
“龙尸”有近千米长，体表覆盖着一层鱼状鳞片。
脑袋是梭形，无角无鳞。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龙。
而是一条海蛇，一条吸收了世界之源后变异的海蛇。
这片大海曾经的王，九级海蛇王。
巨霸不禁道：“真壮观。”
秦泽点头。
异兽都没见过这么大个的。
“靠近些。”
来都来了，不割些“龙肉”，带几片“龙鳞”回去，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巨霸驾船慢腾腾前进。
片刻，船陡然提速，变成了贴地飞行。
秦泽皱眉：“你赶着去投胎？”
巨霸举起双手，满脸无辜：“我压根就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