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的眼倏然睁大。
他握紧匕首，将手往自己的方向收。
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幸好张启灵反应足够快。
匕首只是刺破了白初的外衣，刀尖在距离他皮肤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前进分毫。
“哥哥！”
张启灵另一只手握住了白初的手，不让他在动弹分毫。
他没看懂白初想做什么。
“乖，没事。”
看着慌乱的张启灵，白初却显得很淡定。
他想把自己的手拿出来，张启灵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很明显是被他吓了一跳。
“我没有想寻死，就是给二爷看看。”
白初哄了好半天，才哄得张启灵松开了他的手。
白初还想把自己的匕首拿回来。
张启灵却怎么都不愿意松手，怕他再伤害自己。
他不愿意松手，白初就任由张启灵拿着匕首。
“二爷，那不是纵容。这才是纵容。”
白初看着二月红，满不在乎的拉了拉衣襟，“阿朝，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即使他握着刀冲向我，我也坚信他不会害我。就算我对自己动手，他也会第一时间阻止我。”
他对张启灵的信任，如同他对自己一样。
如果有一天，张启灵真的对他动了杀心。只能那算他倒霉，看错了这个人。
张启灵抬头，眼中闪过惊讶。
他没想到白初这么信任自己。
二月红也愣了好半天。
他的惊讶一点都不比张启灵少，甚至更多。
“你啊，看着最是好相处。疯起来的时候，比绝大多数人都吓人。”
刚才要不是张启灵反应快，现在白初就该进医院了。
二月红顿了顿，笑着摇头，“看来是我多事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这哪是陷阱。
明明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白初或许没有觉察出张启灵的用意，但他允许了张启灵的靠近。
“你们会走得很艰难。”二月红道。
这样的感情，现在的世道未必能容得下。
“再苦再难，我们不也走过来了。”
“也是。”二月红笑了，“如果是你们俩的话确实可以一直走下去。”
一直白头到老。
二月红觉得自己该给两人点空间，让他们俩好好聊一聊。
“小钰，小辰，跟我去书房。”
二月红冲一旁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两人招了招手。
红钰拽着小解雨辰躲在一旁看三人聊天。看热闹这几个字都快刻到脸上去了，根本舍不得离开。
“走了。”
见红钰迟迟不动，二月红冷冷淡淡的瞥了红钰一眼。
得了自家爷爷的眼神警告，红钰就算是再想看热闹，也得乖乖的跟着离开了。
“走了，钰哥。”
见红钰磨磨唧唧的，小解雨辰急忙拉着人跟上二月红。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白初坐到椅子上，伸手想要自己的匕首拿回来。
说来也是奇怪，张启灵的刀一波三折。
他的匕首倒是命硬，一直在他身边。
张启灵还是不愿意给他。
“坐下，我们聊聊。”
白初拍拍椅子。
张启灵将匕首换到离白初比较远的那只手，坐了下来。
瞥见张启灵的小动作，白初只觉得好笑。
看来他刚才真的吓到人了。
“阿朝，你喜欢我？”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肯定。
白初不是傻子。
之前没有觉察到，因为白初对张启灵太过信任。
因为张启灵儿时的经历，白初总想给他足够多的爱。让他像其他正常人一样，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
加上他们遇见那么多人，从未有人指出来他们关系过密。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白初都觉得他们之间是正常的关系。
直到今天。
二月红戳破了这个事实。
白初才认真的去打量张启灵看他的眼神。
平静的墨色眼眸下，居然藏着那么多他没有觉察的情感。
之前白初的那些疑惑，似乎瞬间都找到了解释。
为什么张启灵那么喜欢亲他抱他，甚至说想和他结婚。
为什么张启灵看着他偶尔会心跳加速。
因为他的阿朝，喜欢他。
越过了兄弟界限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