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侥幸突破结丹中期瓶颈罢了。对了，王道友，我想问你一些问题，跟失忆织梦丹有关的问题，不知道是否方便。”
王先民闻言一愣，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
他迅速恢复镇定，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方均见他没有说话，就不再询问，吃起菜来。
王先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终于回答方均刚才的问题，只不过，用的是传音入密的方式。
“问吧，但用传音入密交流吧。我们是旧识，你有困难，我不帮忙不合适。但如是过于紧要之处，我不便回答的，还请不要为难我。”
“谢谢。我理解。”方均听到王先民松口了，心中一喜。
“具体是什么问题？”
“跟‘复忆还梦丹’丹方有关的问题。”
“问吧。”
“‘复忆还梦丹’的主药是两种海妖的妖丹，一种海妖是泷影鳄，这个我知道怎么找；但另一种海妖是海灵蜃妖，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海妖。”
“你没听过‘海灵蜃妖’不奇怪。”王先民传音说道，“‘海灵蜃妖’是一种很神秘的海妖，只有在南海仙境才能找到。”
【又是南海仙境！】
“南海仙境……”方均想趁机会问一问南海仙境的消息。
“方道友，对不起，关于南海仙境的事我不能多说，除非……”
“除非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方均感觉王先民在犹豫着什么。
“唉，暂时忘了吧。”王先民做出了选择。
“好吧，我明白。”方均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南海仙境的事情。
他理解王先民的难处，也知道涉及到南海仙境，似乎都是秘密。
连周凌霜都不肯告诉他。
两人继续吃着饭，但气氛略显沉闷。
方均于是转移话题，跟王先民明显聊开了。
他说起自己这二三十年来，在琼华海域的各种见闻和经历——当然，有些过于敏感的情况没说。
王先民只觉得精彩连连，尤其是听说方均竟然短暂用疾浪灵豚当过海中坐骑，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沉闷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在这种轻松欢快的气氛中过去了。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王先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方道友，什么时候有机会跟你一起冒险，那肯定是很有意思的事。”
“冒险……那还不是没办法的事？有选择的话，谁会去冒险？”
王先民本来是要结账的，但方均抢先了一步。
王先民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方道友，你这可是让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啊。”
最后，两人分别之时，王先民对方均说道：
“我这几年都在这南坤城的千机宝阁，若有什么事或者没什么事，都欢迎来找我。”
方均点点头，笑道：“好的，以后有空再来找你。”
王先民拍着方均的肩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
方均离开南昆城，往琼华岛长生殿赶去。
一路上，他想着南海仙境的事，心中有些着急。
后年就是南海仙境开启的这一年，可方均至今不知道如何进入南海仙境。
周凌霜、王先民这些跟他相交不错的朋友，都没能告诉他南海仙境的事。
显然，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不得不保守秘密的原因。
…………
方均来到长生殿。
他要见李梦妍。
当然，他是无法直接见到李梦妍的，只能像以前那样，通过周凌霜前去见李梦妍。
“咦，方均，你找我？”周凌霜微微露出喜色。
“大小姐，我想见见李梦妍，不知道你能否帮我这个忙？”方均直接说明了来意。
周凌霜听到方均的话，微微一愣，眼中的喜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察觉的失落。
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勉强笑道：
“你想见李师妹啊。据说她最近准备闭关，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约她一下。”
方均闻言大喜，连忙道谢：“多谢大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周凌霜看着方均满脸欣喜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说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会尽快帮你联系李梦妍的，你等我的消息吧。”
方均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小姐，那我就静候佳音。”
…………
第二天，方均就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李梦妍。
两人在他第一次真正和李梦妍见面的地方会面。
李梦妍对方均找她，似乎有些高兴。
上次在易缘岛，方均要送千机问答令给她，着实令她感动——关键是，她知道方均并非故作大方，博取好感。
“方道友，你找妾身有什么事吗？”
“李仙子，不知道这里是否说话，隔墙无耳？”方均用的是传音入密。
李梦妍微微变色，也起身，传音道：“你跟我来。”
李梦妍将方均带到一个地方。
方均一眼就看出，就是李梦妍的居所，一如当年的朱炎峰的沁心苑，风格完全一致。
“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说吧，有什么事？”
方均知道这里绝对安全，于是拿出一块玉简——正是从南坤城千机宝阁范掌柜手上得到的那一块，放在李梦妍面前。
“请李仙子过目。”
李梦妍见方均脸色严肃，不敢怠慢，将那块玉简拿在手中，注入灵力……
随着阅读的深入，李梦妍脸色大变。
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
“方道友，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曾经服用了一颗失忆织梦丹，然后成为了现在的、与真实过去割裂的我？”
“我之前用白虹剑证明过，我们很早之前就是认识的。难道你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方均说道。
李梦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方均的话。
方均也没说话，等她自己醒悟。
李梦妍又重新拿起那块玉简，仔细地看了一遍其中的内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波动。
“妾身……妾身实在不知道……”李梦妍结巴道。
方均也知道，这种事的确是难以接受，尤其是对于李梦妍这种情况，还掺杂着一些复杂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