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嘴角抽了抽，还知道挑肥拣瘦。
“不。”陈雅素失声尖叫着，“我求求你们了，我女儿还小，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千万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我求求你们。”
顾灵直接走过去一把扯起陈雅素，“站好，没长骨头的玩意儿，一边去。”
陈雅素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
顾灵……
催债的男人这个时候又往前走了两步，他抓起钟学民的衣服就是一顿爆锤。
“借钱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特么的学会躲债了，你多久没去我那里了？”说完又冲着钟学民就是梆梆两拳。
“嗷嗷，妈，你救救我，好痛，妈，救命啊！”
顾灵板起一张脸，脸上是深深的沟壑。
“我们家现在一穷二白，你就算是打死他，我手里面也拿不出来钱。”顾灵嘴上说着无情的话，随后又顿了顿，“再说了，他欠你们的钱，你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没文化的人，你们这是属于赌债，现在可不是旧社会，可以拿妻女去还赌债，你们要是真的把他打死了，你们也免不得坐牢。”
顾灵的话让几个催债的人停住手，他们相互左右看看后，随后心一横，高高的举起手里的钢管，恶狠狠地冲着顾灵吼道：“死老太婆，还敢在这给我讲这些有的没的，你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但是你别忘记了，我是不可以要出人命，但是把他的一条腿废掉，我量你们也不敢去报警。”
他们此时已经做好打断钟学民腿的架势，目光凶恶地看着顾灵。
顾灵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脚步声不轻不重，却深深的砸入他们的心里。
“死老太婆，你别吓唬我，老子可不是被吓唬长大的，你别以为做出这副不在乎的样子，老子就不敢打断你儿子的狗腿，像你这种为了赖账装模作样的，老子见多了。”
顾灵往前面走，陈雅素直接抓住顾灵的裤脚，脸上满是泪水的祈求道“妈，你救救学民吧，他不能被砸断双腿，他可是我们的一家之主，顶梁柱啊，妈。”
顾灵额头的青筋直跳，有这么个扯后腿的玩意儿，难怪能把钟学民惯成这样。
“放开。”
陈雅素不停的摇头，“妈，你一定要救救学民，家里要是实在没有钱了，我可以去抵债。”
“我就说这臭婊子发痒了，离了男人就心痒痒。”钟学民激动的叫着，“妈，救我。”
顾灵现在觉得她都快心肌梗塞了。
一个圣母的不得了，一个恶毒的不得了，这凑在一起，这个家能成事才怪。
“老太婆，考虑好了没有，要不要拿钱来救你儿子的腿。”催债男人又在那里开始问。
顾灵直截了当的回，“反正我就一句话，这个家里一穷二白，没钱。”
催债的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他高高的举起钢管就要往钟学民左腿上砸去，同时还恶狠狠地叫喊着。
“钟学民，你腿断了可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这个狠心的妈，不肯留一点余地来救你。”
钟学民惊恐地看着男人高高举起的钢管，直直的对着他的腿，钟学民被吓得鼻涕眼泪横流尖叫。
“啊，啊，啊，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以后要给你传宗接代的儿子，你以后死了要给你摔盆的儿子，你不能不管我啊。”
顾灵掏掏耳朵看着面前明显吓得尿失禁的钟学民，真是窝囊废，吓唬老婆和女儿的时候那么硬气，现在就被吓得尿失禁。
顾灵直接伸手抢过男人手中的钢管，冷淡的说道：“你少在这里吓唬我，反正我没有钱是真的，这个混账玩意儿欠你的钱也是真的，你想要他的一条腿，我成全你。”
顾灵说完这话手起棍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钟学民凄厉的惨叫震耳欲聋，钟学民不停的抱着蜷缩的左腿。
鼻涕眼泪横流，此时的他可不是像之前一样演戏给顾灵看，此时的他是真真切切的痛感加注在他的身上。
钟学民痛到痉挛后，整个人已经颤抖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呵呵呵的响声。
催债的几个男人明显被顾灵这利落的手段给吓到了，他们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两步。
瞬间钟学民旁边空无一人，只剩他一个人像只阴暗的蛆在那里扭动爬行。
顾灵把刚刚砸钟学民腿的钢管直接扔到几个男人面前，拍拍手里面并不存在的灰，淡淡的说道：“现在他的腿被砸断了，所以你们可以走了吗？”
顾灵的语气淡漠的，就像现在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到失声的钟学民不是她儿子一样。
“老太，老太太。”男子咽了咽口水，“你是个狠人，我们认栽。”
“走。”
“等等。”顾灵叫着，“就这么走了。”
男子不明就里的看着顾灵，刚想要张口辱骂，但他张开嘴，脑子却开始疯狂的提醒他，他想到刚刚顾灵那干净利落的手段，明显不是一般的狠人，他们做这行最怕的就是遇到更狠的。
“老太太，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男子小心翼翼的询问。
“把欠条拿来，装什么傻？”
“这个。”男子面带犹豫，“老太太，这……。”
“不拿是吧？”顾灵用脚尖一踢，刚刚掉在地上的钢管飞快的飞到顾灵的手里，顾灵拿到后双手轻轻的一掰，这一掰，只见顾灵三下两下就把钢管折叠起来。
男子看到这一幕咽了咽口水，手比脑子快的从口袋里掏出欠条，往地上一扔，便乌泱泱的全部跑了。
陈雅素顿时也不再哭嚎，她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往欠条的方向爬去。
仔细一张一张的捡起清点好，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顾灵手里，那模样要多谦卑，有多谦卑，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顾灵……
“妈，给我，给我。”钟学民叫着，声音带着干哑嘶吼，他想要往顾灵方向爬，却在动脚的那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刺中全身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