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造的出来，民国时期就能了。”林枫笑着点了点头。
宁妍有些吃惊。“你说民国时期，就有这种造假技术了？”
“不错。当年宁清慈，咳，你曾祖母当家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林枫咳嗽了一声，加了一句话。“这个我也是从那本古籍上看到的。”
“是吗？”宁妍盯着他看了几下，不疑有他。毕竟这可是民国旧事，而且还很隐秘，连她这个宁家二小姐都不知道这事，林枫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算不是从古籍中看来的，也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亲眼所见。
“那林先生，不知道我曾祖母，当年是怎么识破这种作假的呢？”
“这个嘛……”林枫摇头说道。当年宁清慈头一次碰到这种造假的东西，所以打了眼。是他偶然前去燕子坞，帮忙识破的。
只是这样的话，他不能说。“是用热水泡过的毛巾，擦拭器物表面的包浆，发现包浆不怎么均匀，然后识破的。”
“原来如此。”宁妍恍然大悟。所谓的润，其实就是后天氧化所形成的包浆，给人的视觉和触觉感受。
要解释润的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块真的上档次的玉。好玉的那种感觉，就是润了。
而人工伪造的润，在热毛巾的擦拭之后，就很容易出现破绽。
“林先生，不知道你说的古籍，能否割爱给我呢？毕竟我也很想目睹自己曾祖母的昔日风采。”
“不好意思，那本古籍很小的时候得到的，当时还不知道珍惜东西，如今已经找不到了。”林枫立即说道。
哪里有什么古籍，不过是他随口说的罢了。
宁妍眼眸闪烁了几下，辨别不出林枫说的话是真是假，笑道：“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林枫微微点头。
宁妍突然说道：“林先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燕子坞最近来了一批新的东西，我想请林先生过去掌掌眼。”
“当然，掌眼费我会按京城一流鉴宝大师的费用，一件三千，你看可以吗？”
“可以呀。”林枫点头，他也想看看，今时今日的燕子坞，发展成什么模样了。
宁妍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笑着说道：“那好，我明天再来请林先生。”
“现在就不打扰你了。”
“方校长，要一块离开吗？”
“也好。”方校长点头，也站起身来。
林枫立即送他们离开。
看着宁妍的背影，他的目光闪过一道深邃。
“怎么了哥，看人家宁二小姐长得漂亮，舍不得人家走了吗？”小丫头跑过来笑嘻嘻的打趣道。
林枫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这宁二小姐有点眼熟，似乎我在哪里见过她。”
“好老套的说法啊，哥，你就是见色起意了。”林雪笑道。
林枫摇了摇头，绝对不是这样的。而且他敢确定，绝对不是前世记忆中的宁清慈，造成的这种影响。而是在近期之内，他在哪里见过宁妍。
但却想不起来。
“哥，回神了！”林雪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不然你的三魂六魄，都要跟着宁二小姐回家去了。”
“你这丫头，是看聊斋了吧？”林枫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往房子里走。
聊斋中有个故事，说的是个穷书生，对某小姐一见钟情，然后魂魄跟着人家回了家。
林雪这么说，是打趣他。
汽车抵达一处偏僻的宅院，宁妍下了车，好几个人立即走出来相迎。
其中有几个魁梧的男人，还有一个长相不敢让人恭维的大汉。“二小姐。”
“嗯。”宁妍微微点头。
林枫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立即认出这些人，正是那一日他和老同学张阳偶遇的时候，撞见的搞菩提果骗局的那伙人！
而宁妍，就是当时做戏的那个女人。只是那一天她乔装打扮过了，和她现在的模样大为不同。
不然林枫会一眼认出来的。
“二小姐，那小子实力如何？”众人问道。
宁妍眼眸微微一凝，说道：“很强，老三你精心高仿的元青花，被他一眼看出破绽。而且连包浆都看出来了。”
“不可能！包浆这一块，我伪造的技术，整个南城找不出第二个！他怎么看得出来？”那一日卖菩提果的光头老板，立即脸孔一变，原本就让人不敢恭维的长相，现在更让人没法恭维了。
旁边几人也不由露出错愕的表情，不敢置信。
虽然说现在到处都有人说自己能做古玩高仿，尤其是景德城，随口一问，百八十个都说自己能干，但实际上一百个里头九十九个吹牛！
真正能做到高仿的人，屈指可数！而能够做到以假乱真，让正牌拍卖会和鉴宝专家都打眼的程度的人，那就更是凤毛麟角，少见无比！
这些人也绝对不会蠢到让人知道自己的名头，生怕提供的线索不够多，让治安组抓走！
一般这种伪造大师，都很低调的，鲜少有人知道。
这个光头恶汉老三，就是这样的伪造高手之一，平时谁能看得出来，他有这等能耐。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实在是难以相信宁妍的话。“二小姐，那小子不会是蒙的吧？”
“绝对不可能是懵，当时大收藏家方校长都看不太出，他却能一眼看出端倪，没有真正的高超眼力，是玩玩做不到的。而且，他还知道关于燕子坞，我曾祖母的密辛。”宁妍一张脸孔冷峻无比，有种当家人的威严。
也正因此，他才能让这些人听从她的命令办事。“老三，把那件东西拿出来，我要再测一测那个姓林的家伙。”
“那件东西？”老三神色大变。“那可是用来对付南城古玩第一眼，郑东湾的。”
“咱们废了三五年时间，拿出来让那小子先看了，会不会误了大事？”
“他值。”宁妍说道。
老三心头骇然，在二小姐心目中，那个姓林的小子的眼力，竟然已经到了这么高的境地吗！
那小子从娘胎就开始鉴宝不成？“是，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