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乞贫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半天没接茬。
她原本是真打算把手机据为己有。
事实上这种欺负周家奶奶和兮柠的事儿她以前也没少干。
田里的谷子，地里的蔬菜，家里的鸡鸭……
变着法儿占便宜恶心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遇到曹斌，科技改变嘴硬！
事实上，但凡脑子正常点都知道，霸占别人手机这种事儿行不通，即便没有小艺打个电话也能证明。
又蠢又坏，脑回路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拿来吧你！”
当着所有人面，曹斌把手机从对方手里抢了过来。
不但如此。
这厮还突然点火助兴，电子铳巨响震耳欲聋。
那大妈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地上，当场撒泼打滚：
“啊！”
“抢劫啦！”
“周家外来的小畜生抢我手机欺负老年人！”
“哎呦~我的头好痛，我高血压犯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人无德毁三代。
一家子人渣不是没道理。
老咬虫倒打一耙，给村里人看得脸红。
都知道她不要脸，但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高血压犯了是吧？行，我帮帮你~”
“啪~！”
骤不及防。
曹斌一巴掌甩在这老女人脸上。
清脆过后灵棚内落针可闻。
道士师傅们甚至忘了唢呐鸣锣还在上班，攥着法器眼睛却盯着这边的热闹。
十里八乡帮工的近邻们都傻眼了。
不是——这后生真敢对老泼皮动手啊！
兮柠明眸瞪大，小嘴微张。
虽然她小时候就有这种冲动，但一直没想过付诸行动。
因为奶奶一直教育她要与人为善，维护邻里，亲戚间处好关系吃点亏也没什么。
但不得不说，刚刚曹斌这一巴掌甩到了她心坎里。
真解气啊！
“杀人啦！救命啊！！”
老咬虫捂着脸叫的跟杀猪一样。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化生崽就这么看着外来的小杂碎欺负咱们本村人？”
“小杂碎你等我！敢打我，等我孙女孙女婿回来一定……”
“啪！”
又一巴掌！
曹斌蹲下身目光凶狠疾言厉色：“我不但打你，我现在还想弄死你！”
“……”
慑人的杀意让老太婆肝胆俱寒。
脸色煞白，只一瞬，老咬婆尿失禁。
旁人惊骇掩鼻。
帮她？
哪来的角度帮啊！
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家都撇过脸去装没看见。
曹斌居高临下。
“这是咱们第一次见，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要是以后再犯贱欺负周家人欺负兮柠，我会把你这身老骨头一根一根敲断磨成粉丢进了河里喂鱼。”
“你你你……你敢！”
“啪！”
第三巴掌。
“你猜我敢不敢？”
“……”
勿谓言之不预，场面再度焦灼死寂。
“够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穿着行政夹克，像是村支书一类和稀泥的人物。
“后生崽，虽说这事陈娭毑有错在先，但你手机已经拿回来了，人也教育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得理不饶人做的太过分！”
“她无理都要闹三分，我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曹斌猛地回头根本不给那男人好脸：“刚刚兮柠被纠缠，往日周家奶奶被她欺负的时候你在哪？”
“……”
“我是一个道德底线比较灵活的人，我的素质取决于你的品种。”
“我的脸色取决于你是什么货色。”
“兮柠好好看清楚，我只教一遍，极端情况下温良恭俭让是没用的，体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若学不会翻脸，就得忍受别人的不要脸，和董理的人才能讲道理，遇上不讲理的，只有发疯！”
“善良是好的，但没有锋芒的善良只会沦为被人拿捏的软肋！一味的退让和忍受不好，因为一旦有天你不妥协了，就成了自私不懂事那个！”
“当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最善良的那个才能风平浪静，一旦最善良的那个不愿再牺牲就会被扣上一个不识抬举的帽子！”
“明明自己揣着私心和稀泥却苛求别人大度，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要脸！”
兮柠小脸泛白，惭愧低头。
她不是不想像曹斌这样怼天怼地一往无前求痛快。
但然后呢？
自己哪有不顾一切的底气啊。
这里是我的家，真的闹僵了，我可以离开，奶奶不要生活了么。
但她不怪曹斌。
因为兮柠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他才不会这么愤怒。
“对——”
刚想说对不起是我没用，曹斌话锋一转：“当然！”
“实在学不会也没关系，你只需要明白这些道理就可以，毕竟以后都有我保护你~”
他嘴角这才有了温柔。
兮柠猛地抬头，看着曹斌她唇角蠕动，眼中闪烁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