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警察同志。”
曹斌主动上前伸出双手。
拘捕令在手，上铐是常规操作。
见他如此配合已经摸向腰间的警察叔叔反而把手放了下来：“先不用，带他上车吧。”
“我们也去！”兮柠和孙婧同时站了起来。
“曹斌（姐夫）不可能杀人，那个人出去后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我们都能作证。”
“没错！”赵茜和李玥妍也起身道：“姐夫肯定是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的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既然你们主动提出来作证那也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四个女孩加上曹斌，一块被请上了警用面包车。
虽然没有上铐但曹斌还是被两名警察同志左右看护围在中间，四个女孩子倒是相对自由。
“小婧，我们不会被冤枉吧？”路上，赵茜戳戳身旁的孙婧，小声私语。
但实际车上就那么点大，都能听见。
一腔孤勇主动为曹斌作证，但其实她们都是普通大学生，头回遇到这种事儿害怕担忧多想是正常的。
何况还涉及人命。
车上包括开车的三名警察叔叔眼观鼻鼻观心，也全当没听见。
“应该不会的。”
“不会么？我听网上说进了里边会被用大记忆恢复术，很恐怖的！”
警察叔叔：“……”
曹斌：“那是以前，那时候天网系统还不发达，案件取证相对困难，相对单一的审讯手段只能用上强度的方式来获取完整的证据链，面对那些思想上负隅顽抗的家伙动手也不是新鲜事。当然，肯定也会有害群之马把无辜受害者屈打成招的例子。”
“啊？那咱们不会……”
“别听他胡说小姑娘。”
开车的警察叔叔不乐意了：“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好人更加不会冤枉一个坏人。”
“啊？(｡ŏ_ŏ)”
“呸呸呸！小赵你怎么回事儿？说反了说反了，别吓着人家小姑娘，放心吧小姑娘，只要按规程说清楚问题不作伪证，你担心的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曹斌笑笑：“警察叔叔说的没错，现在基本上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天网发达，哪哪都有监控，只要是正规局子的正当审讯室就没问题，《叁大队》看了么？即便是杀人犯在审讯的时候出了问题整条线上的民警都是要担责的，所以把心放肚子里。”
“所以现在是真的不会使用大记忆恢复术了么？”李玥妍小声问。
“那肯定不……”
警察叔叔话没说完曹斌就接腔道：“会的，不过叔叔们肯定不会用了，因为违法违规，但是纪检委对负隅顽抗的双规违纪违法人员依然在用。”
车上的三名警察同时一凛。
暗道这小子还挺懂行。
出于职业敏感曹斌右边那位警察叔叔问道：“曹斌，你家里有人是体制内的？”
“没有啊。”
“没有么？那你之前那个电话想打给谁？”
“朋友。”
准确说是女朋友——舒心姐。
这种事处理起来她最老道，也最值得信任。
至于大哥曹维国。
哪有人斗地主对家刚甩个三你就立马丢王炸的道理。
即便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曹斌也只需大哥为自己提供一个绝对公平公正的司法环境，绝不会让大哥为偏私自己而违背原则。
何况眼前他本就清清白白。
没有原则底线的恃宠而骄是二代的取死之道。
那不是曹斌的格局。
“朋友？”
曹斌的淡定从容令叔叔们诧异。
两名警察对视了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谨慎，暗道：这小子绝不简单。
二十分钟后。
金樽辖区蒲东分局。
“你还我儿子命来！我要杀了你！”
一个年过五十却肤白玉面的男人哭丧着冲上来要和曹斌拼命的架势。
“住手！孙先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请你冷静，注意自己措辞举动！这里不是你寻私仇的地方！”
“他杀了我儿子！你们让我怎么冷静！”
孙崇文，孙吉达的父亲，石佛王耀宗的男朋友。
“我们会依法办理，如果您无法冷静那我们只能先请您出去。”
“……”
“曹斌是吧，孙吉达初步尸检结果显示脸上有轻微挫伤，额头有明显外伤，致命伤口是咽喉动脉失血过多而亡，而现场发现的凶器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关于这些你有什么说的？”
“凶器除了指纹还做了别的技术鉴定么？我想凭现在的技术应该不难查出指纹是我亲手抓上去的还是后来通过别的提取物拓印上去的吧？”
警察皱眉：“所以你想说是有人栽赃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为什么你们的拘捕令能下的这么快？别误会警察同志，我这么说并非怀疑你们，而是想说之所以能这么快说明你们在申请拘捕令的时候最少已经掌握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从案发到现在过去不到两个小时，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办案能力，但，办案也得有个过程，一个毫无线索的凶杀案你们能迅速固定证据锁定嫌疑人，如果不是内部有人设局那就只能是有人把现成的证据线索丢到了你们面前，我说的对么？”
在场的警察都非常震惊的望着曹斌。
这小子怎么知道。
的确如此。
有人在公用电话亭报警，发现尸体的同时还有打包好的完整证据链。
其中就包括孙吉达对嫌疑人指向明确的遗书。
后来他们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指纹提取比对，拘捕令就变得顺理成章。
一切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继续说。”
“你们心里肯定也觉得蹊跷，甚至更愿意相信我是冤枉的。”
“何以见得？”
曹斌举起双手晃了晃，笑道：“哪有警察会不给杀人嫌疑犯戴手铐的？”
“……”
全体行动警员失声，因为曹斌所言一丝不差！
敞亮的蒲东分局大厅内，孙婧她们几个女孩子看曹斌的眼神满是钦佩桃花。
难怪姐夫一点也不慌。
换她们没准说话都磕巴，哪能这么心思缜密的理性分析为自己正名。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光听他一个人空口白话，哪有杀人犯会自己承认的，你们倒是带进去审啊！”
丧子的孙崇文不满质疑。
确实，不审问，不收监，和受害人家属一起在会客室大厅这么问话确实不太合规矩。
也不是谁和他们打了招呼，只不过警察叔叔也很叛逆。
出于职业敏感的他们不想被有心人牵着鼻子走。
“受害者家属的话你都听到了？空口白话当不了证据，而你的这些朋友因为你们的关系，证言也未必全会采信，所以……”
“所以我们找来了更直接的证据！”
清亮成熟的声音传来，叶诗琪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门口。
“叶总？”孙崇文大惊。
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死竟然和金樽的叶总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