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吧？“
孟陈氏完全不相信孟子鹿的说辞。
“祖母。”孟允谦扑到孟陈氏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文哥哥没有娘亲了，他会一直不开心的。”
孟陈氏闻言不得不相信萧灵毓身死的事实，“不会，我们一大家子都陪着他，哄着他，他不会一直不开心。”
“谁会一直不开心呀？”
孟郜炀、孟学文、孟子鹤三人下值回来。
孟允谦连忙从孟陈氏怀里离开，规矩地站在孟子鹿身侧。
孟子鹤眼尖地发现孟允谦眼睛红了，“允谦，你是不是哭过了？在国子监有学生欺负你了？”
孟郜炀、孟学文闻声纷纷看向孟允谦。
孟陈氏赶紧出声：“他们父子刚从护国公府回来，萧郡主她......她被人投毒已身死......”
祖孙三人皆是一惊，孟郜炀看着孟子鹿，“这是真的吗？”
“是的祖父，护国公府如今正在盘查凶手，听管家说萧老夫人受了打击晕死过去了，我们离开时人还未醒。”
孟学文在刑部任职，快速推测了一下，“爹，这恐怕是迫害大皇子的人干的。”
孟郜炀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先用晚膳吧。”
用过晚膳，孟学文跟着孟郜炀去了书房。
“为父猜测要不了多久幕后之人会再次对大皇子出手，而是下死手，你即刻安排人盯着三皇子府，四皇子府，重点守着大皇子府，一旦有可疑之人靠近大皇子府立即拿下。”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手。”
孟学文离开后，孟郜炀将孟川叫了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
“明日本官可能要去护国公府吊唁，届时本官会将你引荐给顺王，你要好好效力于顺王。”
“大人，您不要我了？属下可是百事通，大人的得力干将啊。”孟川一脸懵，还很不情愿。
“正因为如此，才要你去……等顺王忙完了，你再回来。”
孟郜炀想起苏行意的面容，直觉他不简单。
毕竟大皇子不是真正的嫡长子。
“好的大人，属下定当好好听从顺王调遣。”
＊
萧天赐见灵堂布置得差不多了，同梁氏交代了几句，便去了萧老夫人的院子。
萧老夫人接过肖嬷嬷递过来的安神汤，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萧老夫人连忙将安神汤又塞回肖嬷嬷手里，躺床上继续装晕。
萧天赐见自己的老妻还在装睡，笑了笑，“夫人，是我，可以睁开眼了。”
萧老夫人睁开眼坐了起来，接过肖嬷嬷手里的安神汤，几大口喝下，“我明日要去灵堂那边吗？”
“不需要，你就在房里称病不出来，这段时间你也好好养养身子，到时你才有精力抱咱小外曾孙。”
萧老夫人蹙眉，“那这戏要演多久？幕后之人能安排人混进咱护国公府，想来对方不简单，也善于隐藏，该不会小五都生了，他还没有被咱们摸出来吧？”
“夫人，你无需担心此事，你就安心等着抱小五。”
“那宫里知道了吗？”
“不清楚，但幕后之人肯定知道了。”
翌日，朝会上。
“……还有要奏的吗？没有了就退朝吧。”
“微臣有事启奏。”
乾元帝见孟郜炀出列，蹙了下眉毛，从他嘴里听不到什么好事。
“何事？”
“皇上，昨日下午护国郡主萧灵毓中毒身死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你休得胡言乱语！”乾元帝气急败坏，“诅咒护国郡主你该当何罪？来人，给朕拖出去！”
乾元帝正愁没机会收拾他一顿。
“皇上，微臣岂可妄言，微臣说得句句属实，皇上可派人去护国公府一探虚实。”
“是的皇上。”孟学文忙附声，“家父说得句句属实，昨日犬子从国子监下学后便送顺王两个孩子去护国公府，他亲眼所见，护国公府都挂上了白幡。”
话落，整个大殿安静地让众大臣喘不过气来。
护国郡主大着肚子进京将大皇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却落个身死的下场。
顺王岂不是要跟皇室讨公道？
“来人！快去查探！”
乾元帝心下不安，随即安排脚程快的大内护卫去探虚实。
若是真的，他的小乖孙岂不是就没了？
那他岂不是要把北奕江山拱手相让！
这坚决不行！
随即散了朝让孟郜炀在御书房外等着。
消息若是假的，定要好好惩治一番孟郜炀。
散朝的大臣们出了宫门，纷纷安排底下人去护国公打探。
乾元帝在御书房坐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收到了萧灵毓身死的消息。
乾元帝惊怒交加，有人竟敢谋害他的皇太孙！李海英连忙地上一口凉茶，给他压压惊，低声在其耳边说：“孟大人还在院子里呢。”
乾元帝意识到情绪外露，待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将孟郜炀叫进了御书房，一通质问：
“这么大事，昨夜为何不报？萧郡主可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
“皇上，恕罪啊，”孟郜炀赶紧告罪，又委屈巴巴地说：“昨日下朝回去，要入睡了微臣的大孙子才说此事。”
孟郜炀这次近距离看乾元帝，发现他的丰隆高挺的鼻梁与苏行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里的猜测有了六七分肯定。
“哼！你倒是会给自己找补，行了，赶紧回去吧，想去吊唁就去吧。”
“是，微臣告退。”
皇太后得知此事，心头没来得由得难过，莫名地红了眼眶。
”太后，您莫要太伤心难过。”云姑出言安抚：“这都是命，半点儿不由人。”
“哀家不仅是心疼她，更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娃娃，那可是个儿子啊，没几个月就要生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胎死腹中，哀家就感觉像是自己的乖曾孙没了，心里难受得紧啊。”
林芳心头一个激灵，那孩子恐怕真是太后的曾孙。
云姑闻言明白太后心里最满意孙媳还是萧灵毓，忙安抚：“太后，那是顺王的孩子，您的小乖曾孙如今在谢婉仪肚子里。”
皇太后闻言，内心依旧难受得紧，“傅宣，去查，给哀家仔细查究竟是何人暗害萧郡主？”
“是太后。”傅宣应声后退了出去。
“太后，今日让奴婢代太后前去吊唁可好？”林芳寻思在灵堂上，如此特殊的日子，顺王不会涂抹胭脂水粉。
她今日就能将苏行意瞧个真切。
皇太后点头，“你和云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