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凤很快就查到了那个清峰山商标的持有人。
是一个梅山镇的本地人，二十几岁，名叫胡臣，在梅山镇的财政所上班，没有过从商的经历。
通过海龙县和梅山镇的关系打听了一下，也没听说他和吉春这边有什么关联，甚至在吉春这边，连个亲戚都没有。
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和线索。
刘丹凤想，既然在这场商战打响之初，钱亦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查这个商标，就是要查这个人，那一定是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于是，便着急忙慌地跑来报信儿了。
刚一进大门，就看见二大爷正躺在大柳树下，闭着眼睛晒阳阳呢。
刘运成一手端着一本书看着，另一只手在老头儿的腿上按压着。
见此情景，刘丹凤问道：“不上学，你跑这儿来干啥？”
“姨……”刘运成抬头，见是刘丹凤，急忙起身，“学校今天有考试，教室被占了，放了一天假。”
嘿嘿一笑后，晃了晃手里的书本，看了看半睡不睡的姥爷，说道：“在这儿，也一样补课……”
刘丹凤点头微笑。心想，这缺了快二十年的课，是得好好补补了。
二大爷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见是刘丹凤，扑楞一下坐了起来：“你咋来了呢？”
“二大爷，你侄儿让我打听点事儿。我打听到了，就急着来告诉他一声。”
二大爷瞄了刘丹凤一眼：“让他去你那儿还不行吗？你没啥事儿别老瞎跑……”
“没事儿……哪有那么娇气？”刘丹凤轻笑一声。
“去吧去吧……”二大爷朝屋里一指，“都在那屋里呢。嘁咕喳咕的，一上午了。”
看着刘丹凤走进屋去，二大爷重又躺了下来，享受起来。
这个孙子，捏得这叫个什么玩意儿，也不对劲儿啊？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算了，有人捏咕几下，这不就挺好了吗？别再给人家说烦了。
老路，不能再走了……
刘丹凤进了门，没看见王秉春。
钱亦文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李长丰、阎春生三个人。
刚坐下，就开始把她探听到的说给钱亦文听。
“和吉春这边没有任何关系？”钱亦文犯起了嘀咕。
让李长丰打听王场长，也说这老头儿最近贼消停，挺长时间都没出过远门了。
难道说，这配方真的不止一份？
可如果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自己发展自己的，干嘛非要处处针对自己呢？
“姐，这个叫胡臣的人是哪个学校毕业的？”钱亦文开口问道。
“这个还真没打听，回头我再让他们给问问。”
“嗯，那就再麻烦人家一下吧……”
说着话，王秉春也回来了。
“姐夫，那些小瓶什么时候能到位？”钱亦文开口问道。
王秉春刚进屋，气儿还没喘匀，骂骂咧咧地说道：“怎么着，你也得先给我来口水吧？”
“小孟，给姐夫来杯水。”钱亦文一边冲外边喊了一嗓子，一边接着说道，“抓紧喝，喝完快说……”
“卧槽！你们家有地主根儿吧？”王秉春接过孟小波递过的水，一口饮尽后问道。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钱亦文说道，“不过，现在不聊这个。瓶子生产的咋样了？”
“出来了！下午能运到。”
钱亦文在屋里转了两个圈圈，叫过孟小波：“小孟，你待会儿马上回去，让边师傅把所有达到标准的酒都准备好，明天我派车去拉。
“那边的灌装先暂时停下来，那边的工人，家里没啥牵绊的，也都过这边来。”
孟小波想了想，问道：“我是不是还得和他们一起来？”
“嗯，你带着他们来。”
“好。那我现在就走。”孟小波答应一声，先走了。
一边走，一边想：吓我一跳，还以为刚来两天半，就要把我给打发回去了呢……
钱亦文又叫过了阎春生：“雇一辆大点的车，明天你带着去，拉酒。待会儿，通知那些报过名的人，后天一早来试用。试用的事儿，就你办吧。”
“你不在这儿呀？”阎春生离了钱亦文，还是心里没底。
“嗯……”钱亦文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儿。”
王秉春插话道：“你这一换成小瓶，瓶子和瓶标的成本这不是又增加了不少吗？”
“姐夫，咱最早让客户体验的就是这个包装，现在还换回原来的包装，老顾客会有认同感。而且，小瓶的价也不高，大家都能接受。”
“你不打算把多出的成本加进去？”
“不加！”钱亦文手摸着下巴，接着说道：“这样一来，不就在外观上和他们拉开了差距了吗？”
“可是……”王秉春质疑道，“人家不会也换包装吗？”
钱亦文笑道：“咱不是把淞江玻璃厂这条生产线上的小瓶子都包下来了吗？”
“又不是就这一家玻璃厂……”李长丰插了一句。
“不怕……”钱亦文说道，“等他找到了，定好型，生产出来了，那就最起码得半个月以后的事儿了。到那时候，咱们玩的，就是下一轮了……”
“燕京那边，什么情况？”钱亦文又问道。
“还能啥情况？送呗……”王秉春说道，“咱开始的时候是二十箱送一箱，现在人家也是这路子了，咱们只好十箱送一箱。我估摸着，明天人家又得和咱们一样了。”
“羊城呢？羊城不是说也有动静了吗？”
“那边动静更大！”王秉春皱起眉头说道，“直接上手，就是低价加送酒，把咱们的第一步都给省了。”
“行，让他们跟吧，能跟得上就好……”钱亦文缓缓说完后，又问李长丰，“李哥，你这边有没有动静？”
“还没看出有大动作，就是盛京这边发现了一批。其它的地方，暂时还没有发现。”李长丰说道。
钱亦文盯着王秉春看了两眼，又回头看了看李长丰，笑道：“王哥，你是不是犯点啥呀？人家咋就专门盯着你呢？”
王秉春瞄了一眼李长丰，说道：“枪打出头鸟呗……”
“这两天，咱们都勤快着点，把手头儿的事儿往前抢抢。后天星期天，咱们一起回吉春。”钱亦文说道。
王秉春奇怪地问道：“又是生产，又是采购原料的，这么忙，回吉春干啥？”
“再忙，咱这顿满月酒，也不能不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