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角落中，远离人群的两个人，一个面带微笑观察四周，一个面无表情双眼放空。
“我以为你会质问我什么。”
“问你什么，问上次是不是也是你打晕我的。”
席沉挑眉，看来上次在公交车上，封人攱也不是完全无感，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所以一直没有说这事。
“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我现在打晕你也行。”
“打晕我之后呢，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将这里毁了就是了，这事我熟。”
“……”你这句话满满都是槽点好吗。
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海洋，封人攱抑制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抬手指着上方：“这上面是海洋，我们现在在海底，这里毁了，我可不是海洋生物。”面对海底的水压还能够安然活下去。
“这倒是不会，我们现在在独立的空间之中，这里就算是破坏了，我们也是回到原本的位置。”席沉对这一点还真的是有够熟练的，操作次数着实是有点多了。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失踪的原因？”封人攱终于还是问出来。
“嗯，算是一部分吧。”席沉也不确定直接说出诡园的名字可不可以，所以暂时略过了这个话题，“我以为你会说自己的三观又要重塑了呢。”
封人攱嘴角一抽：“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你身边那两个动物，一只猫还有一只鸟，那看着是正常的东西吗？
之前是看不出来，但是最近是根本就不打算伪装了啊，上次都在自己面前直接变身了，非要我说出来是吧。
“也是，吓到你的话，我道歉。”那你的道歉倒是有点诚意啊。
封人攱深吸一口气，双眼之中终于是浮现了色彩，将心中那一口气压制下去之后，缓缓说道：“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回去之后再找你算账。”
“也成。”
但是不放心的封人攱还是回头警告了一下席沉：“不许将我打晕。”
如果是之前，席沉还真的会不顾封人攱的意愿，将他直接打晕，就像之前在车上做的那样。
但是现在现实世界与外面的世界在不断的融合，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自己进入到诡园中外面的时间可能也会继续下去，没有自己在身边，封人攱终究还是需要经历这种事情的。
现在提前去感受一下这种氛围也是好的。
“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两个此时还在角落没有出去，只是观察街道上的情况。
说真的，难不成是因为在海底？所以这些人的穿着是真的很清凉，有一说一，还是很漂亮的，就是有点有伤风俗啊。
最关键是，他们的装扮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你等我一下。”席沉嘱咐了封人攱一句之后便独自离开。
封人攱没有跟上席沉，是知晓席沉绝对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所以干脆站在角落继续观察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便听到路过的那些东西的交流。
看着那些生灵身上的一些特殊存在，封人攱实在是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们是人类。
“这次的歌灵节不知道会有多么的热闹呢，你会参加吗？”
“啊，我去参加做什么，那可不是我们这种存在能够参与的。”
“不是说这次全城的城民都是可以参与的吗。”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是什么种族，那些大人们又是什么种族，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的歌声怎么能够入耳呢。”
“可是我觉得你的声音就是很好听啊。”
“这话可不能够乱说，我们整个人鱼城，谁不知道那位小公主才是宠儿呢。”
“小公主的歌声是真的美妙，是海神的赐予。”
“对吧，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听说啊，在更早之前是有……”
“你还是闭嘴吧。”另一个人赶紧将说话人的嘴巴给捂住了，一脸的惊恐，“你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我可什么都不知晓。”
随后抛下身边的同伴就跑了。
剩下的那个也是一脸的惧怕，似乎是在懊悔自己怎么说出这话了，观察到周围应该是没有人听到他们交流的事情之后，便也跟着一起跑了。
在他们看过来之前便及时躲起来的封人攱松了口气。
这个人鱼城的事情也是不少啊。
不过。
“歌灵节，这是什么节日？”
或许是因为席沉的洗礼，还有那两个小家伙的原因，封人攱的三观重塑的是非常的快，现在还能够保持一种镇定。
席沉还没有回来，但是外面的交流就一直没有消失，封人攱也是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在席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封人攱蹲在墙角偷听的画面，这种画面落在封人攱的身上还真是少见呢。
“哦，你回来了啊。”封人攱对着席沉招手，在席沉靠近之后便继续说道，“我算是发现了，这个人鱼城的人很喜欢在这个地方说八卦。”
这还真不是随口说说的，在这边待了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这八卦的内容当真是听了不少：“一会儿我跟你详细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
“行，我知道了，你先过来换衣服吧。”
片刻后，从偏僻的角落中走出来了两个人。
脸上同样带着鳞片，与周围的人似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过若是仔细去观察还是能够看出细微的区别的，他们的双眼是正常的黑色，这在人鱼城中是很少见的。
“美瞳这东西我忘带了，你自己注意一点。”席沉子啊带着封人攱走出来之前就特意跟他说了一声。
鳞片什么的还是很好办的，这个人鱼城中的海洋生物们应该是锻炼不够，这掉鱼鳞的事情也没少发生。
如果不是担心贸然攻击这里的生灵会出现意外连累到封人攱的话，席沉早就要动手了。
“我知道，你也别乱来。”封人攱说这话是完全知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席沉就有点不受控制。
“好。”他们的面容上的妆容席沉也做了调整，使得他们更偏向于这里的海洋生物吗。
所以即便他们此刻走在这人群之中，这人鱼城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两个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一员。
最多就是会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味对他们多有关注。
而封人攱也在席沉给他化妆的时候将自己听到的东西都说了出去。
这个人鱼城每天都是人，嗯，鱼来鱼往的，不过他们都是住在这城里面的，只要有新的海洋生物变换城了人类的模样，就能够进入到城中，成为城中的一员。
所以即便这个人鱼城中出现陌生的面容也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因为经常会有陌生人进来的。
人鱼城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和谐的，从名字也知晓，掌管这里的一直都是人鱼一族，其中人鱼族的公主是人鱼城的圣女，负责给这些海洋生灵赐福的，拥有着最美的歌喉。
城中的百姓对人鱼一族是非常尊敬的，他们全都是在人鱼的庇佑下存活下来的。
而歌灵节是人鱼城每十年一次的庆典，据说这个庆典的主要目的就是选择下一任的圣女，不过一般情况下，这种圣女的角色都是被规定好的，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敢跟人鱼一族争抢这个位置呢。
但是今年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居然同意整个城的人都能够参加，而不是将目标全都局限于人鱼一族中了。
有一种感觉，这歌灵节一定能够是很重要的一个节点。
席沉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明白过来这个点的重要性，不过还不知道歌灵节具体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个空间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
自己迄今为止在现实世界中遇见的几个空间都是不太一样的。
但总得来说都是按照时间的顺序继续下去的，所以这个空间应该也是正在进行时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席沉总觉得有几分违和感。
而封人攱还在继续说着自己听来的东西。
现在的人鱼城的城主是人鱼王，他原本是有一个兄长的，那个兄长才是上一任的城主的首选，但后来出事之后，才换成了现在的人鱼王。
就连圣女也是一样。
但这都是传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在这个人鱼城中，他们的记忆中对人鱼王的兄长没有太多的印象。
是真是假对他们两个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想要脱离的契机究竟是什么。
坏消息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暂时是不知晓怎么才能够离开了，好消息是，他们不用担心今晚没有地方休息了。
人鱼城确实是很大，最关键是，人鱼城中是没有钱财说法的，都是以物易物。
至于住处的话，只要城中有空余的房子，他们只要找到房屋登记的人员，直接登记一下他们的身份就能够得到一个住的地方。
更好的消息是，对于身份的核实，这里做的并不严谨。
也是，他们恐怕都没有想到会有普通的人类能够进入到这个地方吧。
选择的是一个房子，他们两个一起住，席沉才能够放心。
结果刚进去就听见了隔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