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晩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但她却不知道，她这个荒诞的想法才是事情的真相。
可张晚晴却没有办法阻挡这一切，因为那天晚上她已经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爹爹。
张家主听后只是鄙夷的笑了笑。
刘家被他们欺负成那个样子的时候都不敢还手，现在他们要还想在盛京呆下去，就得乖乖的和他们合作。
至于女儿说的那些，他相信有些是真的，刘家不可能不恨他们。
只不过这种恨对他们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罢了。
这是世家对低层级的家族的鄙视。
就好比他们张家，如果被萧家这样的家族欺负了，就算心里会恨，但面上却只能屈服。
甚至连反抗的心都不会有。
张晚晴觉得有必要晚上回去再和父亲谈一谈。
她自己的幸福无所谓，但是整个张家都这么覆灭，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毕竟张家是她从小生活的家庭，在这个家庭里，她有自己的母亲，有自己的妹妹，也有其他不算很远的亲戚。
这些人都是他的牵绊。
“张小姐当真这么喜爱琉璃？”
见张晚晴一直不在状态，一旁的林之贤好奇的问道。
之前宴会上，他躲着张晚晴，觉得这个女人喜欢自己，会给自己带来许多的不方便，最起码他老爹见到此情景，第一想到的就是让他将张晚晴拿下，好谋取更多的利益。
可后来发现张晚晴似乎并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相反，她对刘家的刘能更加热情。
他反而倒有些好奇了。
谈不上失落，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错了张大小姐的心意。
这次的宴席，林家是最尴尬的。
虽然刚才萧元平在萧元清面前给了他们来这里的理由，但真的谈起合作的时候，无论是萧家，还是张家刘家，都没有任何人提起他们。
林父只能一直尴尬的喝酒，林之贤则有心情观察众人的表情。
这一观察，就觉得张大小姐好像有问题，一整个席间，她都是魂不守舍的。
眼里充满了患得患失的焦灼感。
这让他的好奇心更甚了。
话说张大小姐是盛京城有名的美人儿，他林之贤也是一青葱少年，要说不爱美人那是假的。
只是在他心中，始终有杆权衡利弊的称在里面。
他和妹妹的主张都是和萧七月合作到底。
但林家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个意思。
看父亲的样子，他已经决定用金陵的通判位置换取萧家的信任。
他对此是非常不赞同的。
不说萧七月厉不厉害，就算他不厉害，林之贤也不想与萧家为伍，更不想与张家滕家这样的人家为伍。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这个道理。
所以张大小姐再漂亮，他林之贤也不会动半分的心。
可现在……
这个张大小姐好像有心事呀。
她刚才还接受了父亲的安排。
或许父亲叫她嫁给萧家两兄弟中的某个为妾，她应该也不会反抗的。
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会这么魂不守舍呢？
到底有什么事比她的终身大事都大？
大到她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嫁与他人为妾的现实，却在此忧心忡忡？
林家大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生起了八卦之心。
他也是个坦荡的人，见众人没有关注他们，他便笑着问了张大小姐这个问题，算是打招呼。
张晚晴没有被他的问题打断思绪，她只是蹙眉点了一下头，目光却一直看着萧七月那边没动。
林之贤也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众人已经喝得有些高了。
连萧元平萧元清两人似乎都放下了芥蒂，在那里聊着怎么卖琉璃赚大钱的事。
张家主和刘家主也是兴致很高的挤在一起。
就连他爹林侍郎，也腆着脸在一旁听着。
刘能刘公子则有些窘迫的坐在那里，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他说话似乎有些结巴，但整个场面还算能控制住。
主要是他能准确的说出南洋的那些事，怎么找到的琉璃作坊的，那些琉璃如何便宜、如何的造型多样。
他还说，那些琉璃工人很厉害，只要你能拿得出来的东西，他们就能给你做出来。
比如上次他们要求工人们做一尊观音像，那些工人们就真的做出来了。
张家主在一旁不住的点头，那尊观音像他见过。
本来他想占为己有的，但想到是第一次和刘家合作，还得给他们点甜头，所以没有抢过来。
最后听说刘家卖了5000两银子。
5000两银子对萧家兄弟来说不算多，但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了，最起码够他们到百花楼里多玩几次了，甚至还能买下一两个自己喜欢的清倌人。
但当他们听刘能说那个琉璃观音在南洋的时候，他只花了二两银子的时候，萧家兄弟的眼都绿了。
刘能仿佛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一样，只要谈起外面的见闻，他也不结巴了，木讷的脸上甚至显现出了激动的神色。
经他的描述，琉璃这门生意似乎除了时间成本外，与盈利相比，其他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萧家兄弟迅速的在脑子里算了一笔账。
像刘能买回来的那尊琉璃观音，他们的大船一次可以拉上万个，上十万个，成本只需两万两，二十万两，就算算上人工和来去的各种费用，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万两。
可一万个观音像，不说卖5000两银子，就是卖500两银子，那么他们的船跑一趟南洋，就能赚回500万到5000万两的白银。
只要一趟，他们就能拿回所有的本钱，以后再去的，就都是赚的了。
想想一年有几万几千万两的白银，要不了两年，整个大盛就是他们萧家的了。
连皇家估计都得向他们家借钱。
现在的萧家已经如日中天，唯独银钱方面还欠缺一些。
因为大伯父当着首辅的原因，表面上算得上清廉，所贪的银钱有限，豢养的部曲也不算多。
就是这样，皇家在他们面前已经有些弱势了。
如果每年再有这么多的进项。
那还要什么自行车？
一时间，萧元平和萧元清心里都同时想到了诸如曹操，董卓之类的枭雄人物。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这两个人，但是类似的人物却是从来都不缺。
也许不用多久，他们也能成为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