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修补完善，是什么意思？法则还能被修补吗？”
沈念有些诧异。
器灵天天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修炼为何会领悟法则？为何会凝结道果？”
“不知道。”
沈念一怔，摇了摇头。
“天地间，有大道三千，左道三千。”
“万物修炼，领悟法则，凝聚道果，其实也是对大道的一种壮大。”
“假如一种法则受损，那么越来越多的人领悟了这种法则，就会加快法则的恢复速度。”
器灵天天轻声说道。
沈念愣住了，“竟然还有这种事？”
器灵天天继续说道：“同理，法则对应着大道，法则壮大了，对应的大道自然也就壮大了。
当年一战，轮回法则崩毁，使得轮回大道也受了重创。
可数百万年过去了，未曾有一人领悟轮回法则。也正因此，轮回大道至今都没有恢复。”
沈念想到了什么，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领悟同一种法则的人越多，这种法则对应的大道就越强吗？”
“是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五行大道的力量，岂不还在命运大道和因果大道之上？”
器灵天天微微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既然越多的人领悟法则，对应的大道就会越强，为何命运法则和因果法则的入门还那么难？”
沈念愣在了原地。
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考虑过。
器灵天天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无论是因果大道，还是命运大道，它们的力量都已经很强大了，所以旁人想要领悟它们也就很难。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有些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分为了三六九等。
恰好，命运大道和因果大道，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部分，他们不需要借助这种方法，就已经拥有了其他大道难以企及的力量。”
沈念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长见识了，没有想到大道之间，还会有这种隐秘。”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虽然，相比于因果大道和命运大道，五行大道的力量还很弱。
可按照这种方式，终有一天五行大道的力量，也会达到前两者的高度吧？
大道的力量越强，对应法则入门的难度就越高，到时候……”
他的话，没有说完。
实在是，那个猜测，太过令人震惊。
器灵天天淡淡地笑道：“看样子，你也注意到了，你担忧得没错，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领悟法则的人，将会越来越少。”
武道凋零？
沈念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上古神话时代，天地间有那么多大神通者？
哪怕是荒古时代，这方天地诞生的强者数量也有很多。
可最近几十万年呢？
末法时代，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出现在了天地法则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随便聊了几句，就牵扯出了武道凋零的秘密。
两人没有继续探讨这件事，而是把话题重新引回了遗迹。
“不管这里是不是轮回之地，我们总要找到出去的方法吧？”
沈念皱着眉头说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显然是被困在了遗迹里。
别说出去的方法了，就连一同进来的那些武者，都没有撞见过。
器灵天天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探索，只要大家还处于同一个空间，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沈念下意识地道：“如果不在同一个空间呢？”
“……”
器灵天天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同样的，沈念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原本，他就是随口一说，可认真思索起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许久之后，器灵天天语气凝重地说道：“小子，不得不说，你可能道出了真相！”
沈念苦笑一声，“如果是真的，事情就麻烦了！”
“是啊，麻烦了！”
器灵天天重复了一遍。
对于这件事情，两人都没有深入讨论，仿佛已经将其遗忘了。
可在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刘茜茜，还是安雪儿，都能感到沈念有些心事重重。
他们又走了几天，依旧没有撞见其他武者，倒是遇见了几只强大的亡灵生物，险些丢掉了性命。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念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随口一提。
这天，他们在摆脱了一群骷髅的追逐之后，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整。
“呼，可算逃出来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安雪儿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地说道。
刘茜茜的脸色，也有几分苍白。
不是被吓得，而是为了拜托骷髅大军消耗太多。
沈念阴沉着脸，背对着两女坐在一旁，在脑海里与器灵天天交流。
“天天，我的猜测，或许成真了！”
“嗯，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真的变得麻烦起来了！”
“现在怎么办？”
“别问我，我也一头雾水呢！”
“同样的入口，我们怎么就来到了这种地方？其他人又去了哪里？”
……
识海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眼前的境况，竟是让器灵天天也没了思绪。
过了很久，器灵天天这才说道：“小子，你现在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继续走下去！”
“继续走？”
沈念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器灵天天的意思。
干坐着，肯定是不能解决问题。
他们现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四处碰运气。
器灵天天沉声道：“我有预感，这里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肯定还隐藏着别的秘密，而离开这里的方法，就隐藏在那些秘密中。”
沈念若有所思，“其实，我也有类似的预感。
我也觉得这个世界藏着秘密，可咱们走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撞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了下来。
接着，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激动道：“不，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撞见了这个世界的秘密，只是我们都没有在意。”
“小子，你发现什么了？”
器灵天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黑暗天使吗？”
“黑暗天使？”
“不错，就是黑暗天使！咱们这些天遇见的都是亡灵生物，只有刚开始遇到的是一具尸身！”
沈念沉声说道。
听到这，器灵天天也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我们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黑暗天使的尸身，出现在这样的环境里，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而且它还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操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