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
当那道身影浮出水面的时候，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了过去。
然而，当他们看清身份后，全都愣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回归视线的人，竟然会是沈念。
上官无敌呢？
难不成，已经陨落了？
众人四下打量着，却没能发现第二道身影。
河面上，沈念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更有一丝后怕。
他低估了神器自爆的威力，导致自己也受到了波及，好在他是以肉身踏入半步武神境，换做寻常半步武神，经历刚才那种场面，怕是已经凉了大半。
缓了片刻，他抬起头，看向某一处河面，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其他人感觉不到，但他能够感觉到，上官无敌并没有死。
一件神器自爆的威力确实很大，但想要炸死一位武神强者，还是有些困难的。
再者，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炸死上官无敌。
他挑战上官无敌，是想要通过战斗，来完善自己的心境，若是直接就把上官无敌炸死了，他还怎么完善心境？
他的目的，就是重创上官无敌，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错，从一开始，这就是他设下的局。
从取出神剑，并告知上官无敌这是一把神器开始，激发出后者心中的贪婪，从而生出抢夺的念头，再到最后沈念通过留在神剑内的精神烙印，将其引爆。
损失一件神器，固然有些心疼，但也总比没了命要强。
沈念是想通过死境，来完善自己的心境，但并非真的想要寻死。
全盛状态下的上官无敌，确实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
故而，他想出了这个办法。
目前看来，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就是不知道上官无敌还保有几成力量。
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出现一丝波动，上官无敌的身影浮出水面。
此时的他，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了很多，衣衫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右臂更是消失不见。
远处，随着上官无敌的出现，围观的群众，发出一片哗然。
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被上官无敌狼狈的样子给震惊了。
私房菜馆。
玉琉璃站在窗边，涂抹着刚刚买来的指甲油，轻声呢喃着。
“倒是有点胆魄，不过……情况貌似并不是很好，有些人还真是喜欢作死啊！”
她的目光，看向了某个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寒芒。
……
“小辈，你做了什么？”
上官无敌抬起头，瞪着一双血目，愤怒地看着沈念。
他何曾这般狼狈过？
更不要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辈如此戏耍。
“如你所见，自毁了一件神器而已，这份礼物上官会长喜欢吗？”
沈念淡淡地笑道。
“你彻底激怒本座了！本座会让你……生不如死！”
上官无敌咆哮一声，状若癫狂。
他仅剩的左手，并指成剑，凝聚出一道道剑气，朝着沈念挥斩而去。
沈念没有闪躲，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想要完善心境，那就必须直面死亡，后退的话，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轰——
一声巨响，沈念的身体倒飞出去。
上官无敌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脚下后退了三步。
这一次试探，也让沈念心里有了底。
刚才的爆炸，给上官无敌造成的影响，绝非断了一条手臂那么简单。
后者的实力，已经十去七八，所剩无几。
当然，即便只剩下一成实力，沈念也不可能是上官无敌的对手。
不过，沈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把自己的气势，提升到了巅峰，与上官无敌展开了新一轮较量。
虽然，依旧不是上官无敌的对手，但相比之前单方面碾压的局势，已经好了很多。
每一次碰撞，对于沈念来说，都是与死神的擦肩而过。
他的心境，也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完善。
终于，上官无敌也察觉到了异样，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你在借本座的手，来完善心境？”
上官无敌面色阴郁地问道。
“上官会长位高权重，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与晚辈一般见识吧？”
沈念擦干嘴角的血迹，打趣着说道。
闻言，上官无敌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沈念此举，在他看来，无疑是对自己的侮辱。
堂堂武神强者，竟沦为他人磨炼心境的工具？
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放？
他点了点头，怒极反笑，“很好，你想借本座的手，来完善心境是吧？那本座就成全你，看看你是否有这个命！”
话落，他的身后凝聚出几十道剑气，一齐朝着沈念斩了过去。
沈念收起嬉笑的表情，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直面一道道剑气。
几十道剑气过后，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一双拳头更是皮开肉绽，气息衰弱到了最低点。
不过，成效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的心境，距离完善，只差最后一小步了。
只要再来一次……
沈念抬起头，看向空中的上官无敌，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一击。
天空上，上官无敌的脸色，阴沉可怖。
他如何不清楚沈念的情况？
真要让沈念借助自己的攻击完善心境，先不说实力能提升到哪个地步，自己肯定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成功。
念及至此，上官无敌的眼底，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想要借本座的手来突破？
本座给你机会，你接得住吗？
他冷笑一声，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锵——
顿时间，一道剑吟之声，响彻云霄。
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的剑类兵器，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剑意！”
私房菜馆，玉琉璃的手抖了一下，导致指甲油涂歪了。
但，她没有在意，而是抬起头，神色略显惊讶地看向京都城外。
紧接着，她的眼里的惊色，就转变成了担忧，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四大王族后山禁地，皇宫地下密室里，皆有一道身影受到剑意的影响，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京都城内外，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威压，修为高一点的还好，普通人在这股威压面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沈念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
之前，在与上官青云一战的时候，后者就利用某种秘法，掌握了剑意，拥有了半步武神的力量。
同样是剑意，可上官青云掌控的剑意，在上官无敌掌控的剑意面前，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他有种预感，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手持神剑的情况下，也挡不住这道剑意。
至于现在……必死无疑！
“小辈，别说本座没给你机会，你若能挡得住这一剑，本座便不再为难你！”
上官无敌冷笑一声，猛地挥出一剑，当空斩落。
剑气裹挟着剑意，仿佛撕裂了空间，转瞬即逝。
沈念的瞳孔，猛地一缩，死亡的预警，越发地强烈起来。
他想要闪躲，可身体似乎被锁定住了，难以移动丝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气在自己眼中逐渐放大。
就在这时，破空声响起。
城墙上，一道苍老的身影，激射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沈念身前，替他挡下了攻击。
轰——
那道苍老的身影，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脚下接连后退数步。
幸运的是，那道剑气，被挡了下来。
沈念愣住了，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老人，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帮自己。
上官无敌认出了老人的身份，面色阴沉。
“徐天阳？是你？你也要与本座为敌吗？”
……